夜晚闷热无风,寂静无声。
吕星星愤怒中的声音本就大,再加环境特殊,大家都听的一清二楚。
御箐曼被怼的泪眼汪汪,“野草坚韧,我拔不动,若吕哥哥嫌弃,我申请主动脱离团队,绝不给大家添麻烦。”
话落,她作势起跑,却被凌添暮及时阻拦,“曼曼,星星不是这意思。”
吕星星唇角勾起一抹恶劣的弧度,“我就是这意思!御箐曼,光说不练有屁用,有种你就走!”
凌添暮满脸的难以置信,“你疯了,海岛荒无人烟,你让她去哪儿?”
吕星星笑意加深,讥诮说,“所以,她明知道无处可去还善解人意的想要离开团队,又带有何种目的?”
凌添暮一怔,思绪千回百转。
他不是不懂御箐曼的小心机,但他就是吃这一套。
娇滴滴的美人落泪,他超爱。
于是凌添暮胸一挺,身体站的笔直,“无论曼曼是何居心,我都喜欢。”
御箐曼感动的无以复加,眼珠掉的更狠。
凌添暮心疼不已,恨不得将人死死搂在怀里,柔声安抚。
吕星星嗤笑,嘴里依旧不饶人,“还真是一对狗男女,十分相配!”
凌添暮气的吐血,两只手攥成拳头,“你想死?”
吕星星不屑的朝他勾勾手指,挑衅一笑,“来啊,我常年健身,怕你?”
两人剑拔弩张,气氛僵滞。
卫良全程冷眼旁观。
比起看热闹,他更对曲一柠的水果刀打火机以及驱虫粉感兴趣。
毕竟这三样危险物品,是不允许带上飞机的。
难道这海岛内有原住民?那他们是怎么和外界取得联系的?
卫良想不明白,索性放弃。
能平安回家就行,想那些没用的干啥?
凌添暮和吕星星已经开始互相推搡。
御箐曼在一旁哭哭啼啼的劝着,显然没起啥作用。
秦池头疼的揉揉太阳穴。
他瞥一眼右侧营地投来的疑惑视线,扯住吕星星的胳膊,低声警告,“别闹了,小心被人瞧了笑话!”
然而吕星星正生气,根本听不进去别人的话。
他奋力甩开秦池的胳膊,讥笑不已,“都困于海岛了,你那副伪善的面孔还装给谁看?”
继而他不顾大家反应,一股脑将四人算计曲一柠的事全说了。
秦池脸部线条绷紧,卫良眼眸微眯,凌添暮脸通红,十分窘迫。
御箐曼停止哭泣,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在四人之间来回转悠。
右侧营地三人的表情各不相同。
连绒鲜少关注娱乐圈的事,只知道曲一柠是富家小姐,与秦池四人相识。
如今听见这四人拿曲一柠当垫脚石,不免生出一抹心疼。
闫瑾修脸色铁青,双手攥紧拳,骨节泛白。
他想了解曲一柠的过去,一直都在认真听左侧营地几人的对话。
此刻指缝间还未清洗的泥土已经干了,稍一用力,便窸窸窣窣的掉落。
想到他心仪的女子被这四人戏耍,他就气的要命。
曲一柠听见吕星星的话,缓缓站直身体,走至左侧营地。
她眉毛微皱,满脸的不可思议,嗓音颤抖,“你们,算计我?”
看见曲一柠,吕星星发热的头脑刹那间清醒。
他缩缩脖子,眼神飘忽,四处乱瞧,就是不敢看她。
秦池强行勾起一抹笑,企图挽回形象,“柠柠,这都没有的事,你别听星星胡说。”
说的话被否认,吕星星的火气又迅速窜起。
他双手叉腰,扯脖子大喊,“我胡不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敢做不敢认,我瞧不起你!”
卫良和凌添暮暗骂吕星星一句蠢货,不吭声。
秦池的真面目再次被戳破,索性不装了。
他抿抿唇,以往的温柔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冷意,“没错,我的事业目前正处于瓶颈期,想突破,就必须借助踏板!你是曲泛的女儿,和你搞绯闻,效果最佳。”
如果是原主,知道被利用肯定大哭大闹,各种放狠话。
可她不是。
现在曲一柠不仅不生气,反而特别开心。
不然,她还想不出这般名正言顺与这四人断绝关系的理由呢!
她眼皮轻垂,小脸无波无澜,“秦池卫良凌添暮吕星星,昔日种种,我便不计较了,但从明日起,我和你们再无瓜葛!”
话落,曲一柠利落转身,小跑向海边。
刚刚她挖坑养鱼虾,手有点脏,吃饭前得洗洗。
闫瑾修以为她伤心,一瘸一拐的跟着。
连绒没凑热闹,留在原地照看食物。
左侧营地的气氛极其凝重。
秦池瞪向吕星星,不悦质问,“把关系闹僵,你满意了?”
吕星星嗤笑,立马回呛,“你不就是想将水果刀打火机和驱虫粉据为己有吗?对方如今就连绒一人在,咱们稳赢的!”
他声音一如既往的大,在黑夜中尤为突兀。
连绒听的真切,急忙将工具收起来,摆出一副不惧干架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