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淮和舒舒服服泡了个澡,疲意尽褪。
整个人神清气爽,对着镜子臭美了好一阵。
这收拾了下仪容仪表,拎着粽子出房间了。
崔兰生就住他隔壁,没几步路。
房门被敲响,不多久就被从里打开,露出那张熟悉的脸。
“是你啊缘齐,我说谁这大晚上的敲了房门,还以为是哪个走失了的小娘子呢。”
得~还是原来的配方,还是原来的崔辅臣。
这张嘴可真配不上这张脸。
“是啊,正是奴家呢~”许淮和故意掐了掐嗓子,造作的很。
还伸手狠狠掐了一把崔兰生的脸,面上依旧温柔似水:
“月余未见,崔郎可瘦了好些,可心疼死奴家了。”
这话惹得旁边经过的房客以为他俩有什么不正当的男男关系,暗戳戳看了好几眼。
进了房门都还贴在门板上吃瓜,好不稀奇,这般俊朗的小郎君竟是……!
这下可把崔兰生给恶心坏了,不仅恶心,脸还疼。
“嘶!我认输,实在学不来缘齐你这令人作呕的模样。”
许淮和嘁了一声,把手里的一提粽子丢到对方怀里,后者顺势抱住才没让粽子掉落在地。
“谁叫你的,不是你先打趣我是小娘子吗?
那就让小娘子好好给你洗洗耳朵。”
“这是我娘亲手包的粽子,没几个,就尝尝鲜,有肉粽和红豆粽。”
崔兰生拎起怀中包得好生精致的粽子一脸欣喜。
“缘齐有心了。”
“那我可没你有心,都提前帮我定好了房,多谢了。
晚些时候我让阿来把银子给你送过来。”
“唉~”
崔兰生赶忙出声拒绝:“给什么银子,我还差那些钱不成,你都特意给我带伯母亲手包的粽子了。
你若同我计较得这般清,可真就不将我当做友人了。”
没等崔兰生再多说些什么劝阻,许淮和直接应下了。
“行,那我可就不给你银子了。”
崔兰生:“你给我银子就是在……恩?你刚说的什么?”
许淮和:“我说行,就不给你银子了。”
崔兰生:……
“你怎生答应的如此之快?”
许淮和:“快不好吗?”
崔兰生夸张的叹了口气:“当真是说不过你,我在你面前就好似那妖魔鬼怪遇上了菩萨显灵。”
许淮和一脸认真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别这般说自己,你便是妖魔鬼怪,也是那当中长得最美的一个。”
崔兰生:……好想撕烂他的嘴啊。
时间不早,许淮和也不想和这闷骚公子继续拌嘴,他得回去睡个美容觉才行。
虽说如今才十七,又是个男的,可保养还是要早早做起。
毕竟——
男人的花期总是短暂~冷不丁就容易发福成为胖大叔。
“回了啊,我得去睡个觉,累得很呢。”
崔兰生也不留人,他再看会儿书便也要睡下了。
——
徽州范家。
范雪因坐在梳妆台前怔愣出神,手里拿着的正是那日许淮和赠与她的那条五彩绳。
细白的手指轻轻揉捻着上头的纹路。
也许她对许淮和是有些许动心。
范雪因心里这般想着,脑海中浮现出对方的那张始终淡笑的脸,应该骨子里就是个温柔的男子吧。
她从未遇见过像他那般的男子,便是他父亲也做不到他那般。
若是与这样的人过一生,应当是美满的。
范雪因的脸上不自觉的牵出一抹笑,只因突然觉着许淮和似女子一般。
不是外貌上像,而是内在像。
说不清,道不明,可给她的感觉便是这般。
真是令人奇怪。
回想那一日对方握住自己手腕之时,安稳而有力量。
范雪因的脸莫名就浮上两抹红晕。
是迟来的春心萌动。
——
院试前一日,许淮和下楼用饭之时,赶巧遇上崔兰生那小子已经坐在一楼大堂靠窗的位置。
凑上前去打算拼个桌,就瞧见崔兰生面前坐了另一位熟人。
正是那许久不见的郑耀文。
许淮和眼神暗了暗,还当真是冤家路窄。
“缘齐,来来来,我同你介绍介绍,这位是——”
“竟是郑兄,当真是有缘。”
没等崔兰生介绍,许淮和就先一步打了招呼。
郑耀文闻言脸上尴尬一闪而过,随即便是隐而不发的嫉妒与不甘,他竟不知许淮和与崔兰生相识。
此子为何总是有这般好的运道。
“确实有缘,在下也没曾想能在这儿遇见许贤弟。”
郑耀文脸上带着虚伪的笑意,面上看不出一丝二人之间的龃龉。
一旁的崔兰生惊讶道:“你二人早便相识?”
不等两人回答,又自顾自说道:“也是,你二人都出自河口村,定然是结识的。”
崔兰生没说的是,他会同郑耀文搭话一多半是看在对方祖籍的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