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县尉看着案桌上那份今早手底下人递上来的状纸,一脸喜色。
前不久才说到这淌平轩东家的事,今日便撞到自个儿手里头。
三白眼中满含着算计。
他今日只差人去醉香楼知会了一声,对方下午就送来了五百两银子。
还真是懂事。
自己若是不好生审审这案子都对不住这五百两银子。
不过,他更在意的是到时候淌平轩那边会拿出多少银子。
生意做得那般好,没个两千两是怎么都说不过去的,好歹也是买命钱。
另一边的许家。
许幼清这几日吃了冰饮西瓜,有些小感冒,一直咳嗽个不停。
许淮和给她在线问诊,买了些药吃着。
其中有一瓶止咳糖浆深受其喜爱,巴不得以后天天吃。
这一日总算好些,家中众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只她一人在家和阿福在院中玩耍。
脑中总想着吃糖,奈何这几日咳嗽,所有的糖都被杨淑君给收走了。
主意便打到了那瓶止咳糖浆上。
刚好这会儿也没人。
许幼清悄咪咪走到房间,拿了个小凳子垫着脚站到上头。
小爪子轻轻松松就摸到了那还剩大半瓶的止咳糖浆。
照着自家娘亲那般,小心的拧开了盖子,放到嘴边轻轻嘬了一口。
真甜!
像是品鉴美酒那般,还舔了舔嘴唇。
举起瓶子看了看,喝这么点应该看不出什么,和原来差不多份量。
“应该没事吧。”许幼清自我安慰着。
拧好盖子又放到原来的位置,搬着自己的小凳子就回到了院中。
抱着阿福揉了好一会儿,又开始馋了。
要不,再喝一口?
许幼清第二次满意的从屋子里出来,一边走还一边抹了抹嘴巴。
真好喝!
本以为这是结束,结果她还是太馋了,一下午愣是跑了七八趟屋里。
到最后大半瓶的止咳糖浆只剩下一点点底了。
……
许幼清这会儿开始有些慌了,明明每次都只喝上那么一小口。
怎么突然就变这么少了?
这可怎么办啊。
又是心虚又是心慌。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当做没发生这事,自己骗自己。
直至晚间吃药时才事发。
杨淑君拿着那瓶已经见了底的止咳糖浆,一脸的耐人寻味。
“清儿,你是不是偷药喝了。”
询问的话却是肯定的语气。
许幼清则是心虚的眼睛乱瞟,支支吾吾撒谎道:
“没……没呢。”
“那这药怎么都喝光了?”这会儿语气已经有些严肃了。
“可……可能是阿……阿阿福喝了吧。”
“阿福喝的?”杨淑君冷笑出声。
许幼清更慌了,开始胡乱攀扯:
“要不就是阿珍?”
“阿珍?!”
“阿珍都还在县里头!”
冷不丁的一句重话吓得许幼清直打哆嗦,眼泪水都冒了出来。
“我再问你一句,是不是你偷摸喝药了?”
许幼清此刻已经完全破防了,扁着嘴带着哭腔承认:
“是……是我喝的,呜呜呜~”
杨淑君气得半死,药是能随便喝的吗,还给喝光了。
喝光了也就罢了,还攀扯别人!
想来是平时太骄纵着她了,如今都已经学会说谎了。
“你给我站到院子里去,没我的吩咐不许吃晚饭!”
“呜呜呜~”
“娘~我~再也~不敢了,呜呜呜~”
许幼清这会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滚落。
却还是乖巧的走到院中站着,一边站一边抹眼泪,好不可怜。
趁休沐出去钓蛤蟆玩儿的许淮平一进门看到的就是这场面。
放下手中的家伙事儿就要上前去问妹妹的情况。
行至一半被刚从灶房出来的杨淑君给吼住了。
“别管她阿平!让她好好站站规矩。”
“你过来灶房做饭。”
许淮平不敢顶撞娘亲,一步三回头的去了灶房做饭。
一直心不在焉的,就连后面吃饭都时不时望几眼外头站着的妹妹。
许幼清这会儿眼睛的哭肿了,可怜极了。
等站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杨淑君看自家女儿那一副小可怜模样,还是心软了。
“你知不知错?”语气已没了方才那般严厉。
许幼清抹了抹眼睛,好不可怜的看着杨淑君回话:
“知……知道错了,清儿不应该偷药喝。”
“还有呢?”
许幼清这会儿就不大明白了,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错,疑惑的看向娘。
杨淑君叹了口气,柔声说道:
“你最大的错是不仅不承认自己的错误,还污蔑阿福和阿珍。”
“这是很没有担当的作为,知道吗?”
许幼清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清儿知道了。”
杨淑君用沾湿的手帕替女儿擦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