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来了!”
正当闹得不可开交之时,总算是等到了许淮和本人。
原本还哄闹的人群分裂开来,让出中间的位置。
王癞子一行人也安静站立在一边,只眼中依旧一副愤恨之色。
这人今天他们是一定要带走的,六十两的聘银在那吊着,断不会就此放手。
许淮和看到他们一行人并不觉得奇怪,只心中了然。
昨日自己猜的果然没错,幸好提早做了准备。
“许大郎,你来评评理!”
何金花怨气十足:“我来带小娥回去成婚,为何你们酒楼一个二个都来阻拦?”
“我当初将小娥送到你这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俗话的好,无理也要辩三分。
许淮和只淡淡道,脸上看不出其他神色:
“如今怕是不行,小娥已签了卖身契,已然是我的奴仆。
与你们便不再有关系,成婚自然也是不成的。”
“不可能!”
最先吼出声的是王癞子,好不容易到手的银子怎么可能在掏出去。
“小娥记在我家,没有我的同意,她签的身契如何算数!”
“你这是拐骗良家子!我要告到官府去!”
许淮和不疾不徐,从衣襟取出那张卖身契展开放到几人面前。
只见上头清清楚楚的盖着里正的官印,这便是作数。
“不可能!”
这时连何金花也坐不住了。
“一定是你和里正合谋,不然里正怎会如此行事!”
话是说对了,他的确与郑里正合谋。
不过却是在律法的允许范围内,并不触犯任何律法。
“何婶子还是慎言,郑里正是怎样的人村里人都清楚得很。
你这般诋毁,就是闹到官府也讨不到好处。”
许淮和笑着看向几人,道:
“冒昧问一句,王家可有将小娥记在户帖之上?”
“可有在里正那登记载明?”
“又或者在县衙那有记录?”
几句话问下来,王癞子一行人底气越发不足。
无他,他们从不曾做过上述任何一项。
小娥刚来他家那会儿,郑里正也曾提醒过他们更换户帖的事。
奈何他们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尤其王老爷子王大福,觉得记在户帖上会克他们一家,根本就没想过这事。
如今居然成了他人反驳自己的关键。
心中一阵后悔。
但放弃是不可能放弃的,那不是六两,而是六十两!
他王癞子这辈子都挣不到那么多钱,怎么可能轻易放手。
“没记录又如何!”
“小娥她是我外甥女这是铁板钉钉的事儿,村中任谁都知晓。
就凭你一句没记录就可将小娥骗了去?
哪有这般好的事!”
“对!我们要告到县太爷那去!”
何金花啐了口:“甭想糊弄我们庄户人家,我们找县太爷说理去!”
许淮和也知道人难缠,但并不想多和人浪费时间,酒楼还得做生意呢。
抬手指了指门外:“那请便,出门左拐直走,县衙大门很是显眼,应该不用旁人再为你们指路了。”
“要告便去告,难不成我还怕了你们?”
“你便是请了这县城最厉害的讼师,也不能将这没理的事说成有理。”
“你……你……你你你——”
何金花简直要气死了,钱都到手了,没想到临了出这档子事。
她找谁说理去?
何大山从头到尾跟个木头桩子似的站在那,只有出手的时候才会充当下工具人。
要不是看在他二姐那五十文钱的份上,他是一点不想掺和她家的事。
这会儿看这情形,恨不得溜之大吉。
王癞子很是怨毒的看了眼许淮和,在对上许淮和眼睛那一刻又闪避开。
事情今日肯定是办不成了,但绝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回去合计合计再行他法。
“回去。”
思量一阵,王癞子拉着自家婆娘的手臂说道。
“阿生!怎么能就……”
王癞子眯着眼睛打断:“让你走就走~”
何金花很是不情愿,但也不敢忤逆自家男人,一脸愤懑的跟着人走了。
后头跟着的何大山动作更是快,最先出了大门。
事情算是告一段落,将人一一遣散去干自己的事。
许淮和将吩咐秦掌柜:
“若是以后王家人再上门来闹,直接找阿来,阿来清楚该怎么办。”
“好。”
——
直至晚间,许淮和才等到他要等的人。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吴来小心翼翼的从衣襟内取出一张叠好的纸,递到许淮和面前的桌上。
“就是这份。”
许淮和将纸张展开,看到内容的时候就已信了八分。
没想到醉香楼的掌柜这么蠢,居然连菜名都写上了,还提到自家酒楼的名字。
可能初衷只想用来约束张大成,却没考虑到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