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我让我自己侍卫千兮跟着便好,明哲毕竟是本王的亲哥哥,他不记得我,但是我不能忘记他。”
“王爷仁善。”侍卫打开了大门。
李少钦提着食盒和千兮走进了里面。
碧落阁整个阴蒙蒙的,连空气都透着腐败的味道。
听闻当年桓王妃在被关进碧落阁几个月后就不堪忍受自尽了,后来桓王就疯了。
“二哥,三弟来看你了。”李少钦将食盒轻轻的放在了落满灰尘的石桌上。
“三弟给您带了长悦楼的糕点,您在这待了许久,恐怕都已经忘记长悦楼的糕点是什么味道了吧。”
李少钦笑着嘲讽道。
“滚!滚!”灰败的屋子里突然窜出来了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
男人发丝披散着,大部分的黑发都已经泛白了,他双眼赤红,紧握的双拳青筋涌起,破损的袖子露出的肌肉喷张。
“二哥,气大伤身,你这么生气对身体不好。”李少钦嘴角笑着故作劝阻。
“李少钦拿着你的东西滚!我不要见到你。”
李明哲将桌上的食盒一把掀翻在地,精致可口的糕点全部滚落在地沾染了尘土。
李少钦望着满地糕点砸了咂嘴“可惜了。”
“何必惺惺作态,若不是你…你向父皇污蔑我,我岂会在此了此残生。”李明哲嗓音带着熊熊怒意。
“污蔑?”李少钦嘴角挂着挑衅的笑容。
“你自己做出那么多恶事,我只是替你说出来而已。”
“你!”李明哲伸出双手作势要掐住李少钦的脖子被千兮一脚踹到了树上。
他从树上跌落,嘴角漫过一丝血线,疼得倒地不起。
李少钦俯下身眼神阴鸷的看着地上人“是谁当年跟父皇进言说我出身低微不配为皇嗣的,又是谁当年次次找茬羞辱于我。”
“你都忘了吗?李明哲。”他咬牙切齿的说着。
“你现在所受之苦,便是我当日所受之辱。”
“哈哈哈哈哈哈。”李明哲撑起半边身子看向他“李少钦,你苦心孤诣多年又如何?江山最后还不是落到了李皓泽的手里。”
李少钦敛住了表情冷冷道“谁说我要当皇上了,我要的是大靖的覆灭,我要天下为我陪葬。”
晨雾还未散去,孟君凝便端着汤药朝徐霆钰的房间走去。
她轻轻敲了敲徐霆钰的房门,没有任何回应。
她心里担心直接推门而入。
屋里很是整洁,屏风后面的床铺上被褥整齐的叠着。
唯一缺少的便是挂在架子上的朝服。
她合上房门见长风提着扫帚来打扫庭院“长风,侯爷呢?”
“侯爷今天早上天未亮就和成影走了,走的可匆促了,听说是宫里半夜递来的折子。”
宣政殿此时站满了群臣,昨夜子时金州城八百里急报,北陈大军压境,两日内已取得边境两城,金州刺史守不住便在城破之日提剑自刎当场。
王青川这边也给兵部递来军折说人手不够,请求支援。
“这北陈怎么突然就派兵了呢?”
“这北陈去年年初就蠢蠢欲动,如今只是暴露出狼子野心罢了。”
“王将军当时去也只是暂缓了战事,治标不治本啊。”
“这北陈早晚是心腹大患,若是派兵必然要尽数除去,毕其功于一役。”
“大靖的斜方便是晟北,若是和北陈开战,晟北的赤云石能不能给够补给呢?他们会不会坐地造反呢?”
“葛大人你这就多虑了,前两天肃王还和晟北使臣谈两国通商事宜,晟北肯定不会的。”
兵部许多大臣互相吵吵嚷嚷半天没有下来确论。
交谈了半天,他们才发现角落里还有一个人自始至终没有说过话。
众人纷纷侧目看去“安远侯爷,您倒是说句话啊。”
徐霆钰听到有人同他说话,这才放下了手中的军报折子。
他轻笑一声“本侯听诸位意见想法颇多,一直不敢插嘴,既然你们让我说的话,那我便详谈一下了。”
徐霆钰往前迈了两步“北陈此次发兵明显准备充分,据王青川递回的折子来看,北陈最起码发兵七万。”
“从地图看北陈是从嘉兴关以西沿淮河进军,在这一路上沿途会有边境的金州,蒲州,燕州,他们已经打下了金州和蒲州,燕州前方是一片沙漠,无论是徒步还是骑马并不轻松。”
徐霆钰指尖落到燕州城上“如果我是北陈的军队,我会佯攻燕州,派少部分轻骑兵在沙漠穿行,随后大部队南下赴往珆州,珆州虽城池坚固,但输在地势低浅,只要占据上方可以选择远程射击。”
他专注的看着地图“我得到的暗哨显示北陈之所以这么快取得金州蒲州两地,是因为当年藩王之乱一直在逃的将领吴江阔逃到了北陈,被北陈皇帝收编,听说这次北陈这么快取得边境两城正是因为吴江阔知晓金州和蒲州两城的军事防御,才能躲过防御走到内城。”
“南下珆州也不是尽善尽美的法子,因为珆州郊外有一片山林,会拖住他们的脚步,算上他们整兵,珆州之战必然在半月后。”
徐霆钰声音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