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慕临渊挑拨离间,说他以往在沈怀砚面前装得那般干净无暇,如今当着沈怀砚的面这般狠毒,弑杀亲兄弟,也不怕沈怀砚吓跑了。
慕云溪丝毫没被挑动情绪,他每说一句,笑着将手中的剑刺得更深,语气轻飘飘道:“说完了吗,说完了我才好送你去死。”
他深知慕临渊的秉性,若是他饶他一命,他日一旦有机可趁,慕临渊一定会再生事端,只要他活着,不管是对天下安宁,还是他和沈怀砚,都是危险的,杀了痛快些。
过去他靠着满身仇恨支撑着活下来,每多活一日那些恨便如同刀子般一遍遍的凌迟着他,华美的皮相下是一具枯骨。
他无法想象若是有一日沈怀砚如他母后那般受人迫害,他会疯成什么样,所以慕临渊他是非杀不可。
反正他从未说过他是什么心善耳根子软的好心人。
慕临渊的尸体被一剑穿喉钉在城墙上,惊恐之下瞳孔骤然放大的双眼看起来十分骇人。
慕云溪狠绝的行径,吓得城楼上一群大臣倒抽了一口凉气,年纪稍老些的老大臣只是瞧了一眼,就受不住开始抚胸口了。
众人不禁忧心起来,如今看来太子继位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不过这太子手段如此狠辣,恐怕以后他们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啊。
沈怀砚牵着人随便找了个宫殿暂时避雨,手臂搂过他膝弯,单手将人抱起放在桌上,先将他被雨水浸湿的鞋袜脱下来,握着慕云溪的脚踝撩起自己的衣袍给他擦干脚,丝毫不见嫌弃。
抬眼见慕云溪盯着他,慕云溪刚淋了雨,一袭青丝散乱在肩上,双眸潮湿明润,像只可怜巴巴的小鹿。
沈怀砚闷笑了一声,倾身在他眼睛上吻了一下,轻声问道:“高兴了?”
慕云溪依旧眼睛一眨不眨的瞧着他,也不说话,只是嗯了一声。
沈怀砚拿起他的手,掏出帕子耐心细致的替他将指尖沾到的血擦干净,慕云溪歪着脑袋眨了眨眼,脚尖点到沈怀砚膝头上。
“沈怀砚。”他突然唤了一声。
沈怀砚低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嗯,我在。”
“阿砚。”又唤了一声。
像在确定身边人是不是真的存在,是不是真的不会离自己而去。
沈怀砚俯身过来将人圈进怀中,动作轻柔的像抚摸受伤小动物的绒毛般轻抚着他的后背,万般珍惜的吻着鬓发,“嗯,我在,不怕的。”
侧颈温湿,沈怀砚手掌捂住他的眼睛,垂首强迫他同自己接吻,这个吻吻得激烈而缠绵,沈怀砚霸道的勾缠着他的舌尖,在他的城池中捧掬痛饮,唇齿间溢出暧昧的舔舐声,鼻息间喷洒的热气烫得人脊骨发酥。
唇舌被人恶意掠夺了个遍,慕云溪脑中一片混乱,被吻到没有间隔换气呼吸,窒息感令他有些目眩神迷,沈怀砚在他唇上含了一口,才退了出来。
沈怀砚的手依旧挡在他眼前,慕云溪唇瓣被吻得鲜红水润,喉间随着胸口的起伏不住的吞咽唾液,鼻尖泛红,下意识顺着沈怀砚的手心抬起脸看过来,即使没什么作用,他依旧什么都看不见。
沈怀砚另一只手抓住他的手十指相扣,低声耳语道:“你看,即使天再黑,你一伸手就能抓住我。”
挡住的眼睛的手撤去,沈怀砚与他额头抵着额头,认认真真的注视着他,明明呼吸烫到如同岩浆要将人熔化成浪荡是水,但他却不动了,就这么瞧着他。
慕云溪咬着指尖溢出呻吟,难耐的勾了勾腿,这动作无疑是在向恶狼献祭,沈怀砚愉悦的笑了,俯下身与他紧密相贴,亲吻着他汗湿着他汗湿的侧脸,哑声问:“嗯,该对我说什么,说完就给你好不好?”
慕云溪眼里含着水,沙哑着声道:“我好爱你呀,别...别离开我。”
第二句话还未说完,就被人拉腿扶腰撞碎。
“好。”
沈怀砚郑重的答复着,半点不心软的侵占着猎物,虔诚的在他手腕上亲了亲,贴面耳语道:“我也好爱你,我不会让你离开我。”
慕云溪半埋着面颊,被浪潮不住的往上抛,他乖巧的攀附着沈怀砚宽阔的肩,汗津津,湿漉漉,手不住的往下滑,分不清是谁的汗,或者说流的不是汗。
慕云溪登基已一年有余,景泰帝留下的烂摊子颇多,慕云溪日日苦熬批阅奏折,夜里还要处理政务到子时才能歇下,人都消瘦了不少。
对此沈怀砚颇为不满,绝食抗议了一顿饭才换得慕云溪同意今日早些歇下。
两人用过晚膳,沐过浴,慕云溪说是还不觉得乏,央沈怀砚陪他下了一盘棋,结果没半柱香呢,人就开始打哈欠了。
沈怀砚将棋盘弄乱,直接反悔道:“不下了,我要去睡了。”
站在容公公一旁的小桂子被沈怀砚大胆的举动差点吓跪了,这沈少主胆子也太大了,竟敢悔陛下的棋,说话还如此放肆。
正当他以为皇帝要发怒的时候,慕云溪却只是轻轻道:“我差点要赢了的。”
沈怀砚揽着他往内室走去,一旁走一边低声哄人,“乖,你多休息休息,我有什么不让着你。”
慕云溪小声反驳:“我不需你让,我棋下得本身就好。”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