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临渊深觉不对,出了太极殿,就策马赶往宫门,马蹄即将踏出宫门的那一刻,高大闷重的宫门重重关上,城墙上露出密密麻麻的弓箭。
他顿时瞳孔骤紧,身下的马被一箭射中马蹄,扬起马蹄哀鸣一声,将慕临渊从马上甩了下来,慕临渊形容狼狈,眼神狠厉的慑向单手持剑缓步走来的慕云溪。
“皇兄,这是什么意思?父皇病情还未缓解,皇兄就这般着急,要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公然残害兄弟不成!”慕临渊厉声喝道。
慕云溪似笑非笑,声音轻缓却让人不禁后脊发凉,“二弟,你糊涂了,你我哪来的父皇,啊...你说的难不成是七王爷?”
“你!”慕临渊目眦欲裂,他没想到慕云溪能狠到这般程度,只怕过去那个柔心弱骨的太子也只不过是他刻意伪装的面具罢了。
他幽幽道:“藏得可真深啊,我的好皇兄。”
慕云溪闷闷地笑起来,笑得令人寒毛瑟骨,说:“谢谢夸奖,啊,这出戏终于要结束了。”
慕临渊咬紧牙关,即使满腔怨恨不甘也无可奈何了,如今他中计被困宫中,他的人进不来,只要慕云溪一声令下,他就会被这无数只弓箭射成刺猬。
还好他还有在关绿青的私兵,现在最重要的是他要想办法出宫,才能与沈示会和。
他道:“你放我出宫,我退到北境,此生永不再回京中。”
一声惊雷,雨声势汹,砸在巍峨金碧辉煌的宫墙上,湿了红墙绿瓦。
慕云溪语调散漫道:“北境困苦,二弟金尊玉贵,如何吃得了苦,再者......”他停顿了一下,看向城墙上被逼着观看全程的大臣们,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不知是何人,竟在北境养了上万的私兵,不过好在已经被控制住了,孤本想着将这群人都杀了,实在可惜,留着筑墙修坝也是为民谋利了。”
混在大臣中的秦阁老吓得站不稳了,连裤裆湿透了也未察觉。
慕临渊脑中轰然一震,被气得胸膛剧烈起伏,下一秒猛地吐出一大口血。
没了,全没了,他输了吗?
不可能!不可能!沈示明明说只要私兵控制住关绿青,以北境三城要挟,皇位手到擒来,慕云溪是如何发现的?
他依旧不甘就此认输,怒道:“你如何发现的?”
慕云溪喉间溢出笑声,愉悦道:“慕临渊你说,我都给你机会了,你怎不知道抓住呢?置下如此懒散,竟然让人有了再次反水之心,你呀你,以后做人做事还是要当心些,小心着别再被骗了。”
方禾。
慕临渊瞬间明白了,喉间腥甜翻涌,涨红着脸怒斥了一句,“贱人,竟敢背叛我!”
他双眸猩红可怖,咬牙切齿道:“父皇看似宠溺于我,也只不过是把我看成驱逐放养的野狗,想到了就逗一逗,而你也一直瞧不上我吧,你母后是龙血凤髓,你是中宫嫡出的太子,好生金贵啊,哈哈哈哈,皇位就注定是你的吗?”
“不,当今皇帝不也只是一贱籍宫女所出的皇子,我也是皇帝的儿子,这皇位我如何做不得了。”
话毕,他眼底划过一抹狠厉,趁慕云溪不注意持剑刺来,慕云溪侧身躲过,冷白的剑光映得他脸颊越发的光洁如玉,两剑相抵,发出刺耳的刺啦声。
城墙上的大臣们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站在沈怀砚身侧的季元焦急的想过去帮忙,被沈怀砚拦住了,他摇摇头,“他做了太多年的噩梦,还是由他亲手了结。”
季元顿了一下,神情有些被说动,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你难道就不担心他会输?”
“我自然信他。”沈怀砚笑了一下,睨着城楼下两人的战况,缓缓道:“他不是只会藏在我袖中的小羊,我们虽是生死相随的关系,但他首先是慕云溪,非我的附属品 ,若我事事都要替他做,反倒是害了他,他可没那么弱。”
没想到这沈怀砚平时看着狗模狗样的,说起话来还挺动听的,他正要赞同的点点头,眸光一扫,却见沈怀砚端着右手,他向前一步,抓住沈怀砚的右手往上一抬,只见他袖中藏着暗器。
季元:“......。”
他未说话,但眼神明显写着,你方才是在放屁?
沈怀砚尴尬的摸了摸鼻梁骨,轻咳了一声,“啊...当什么都没看见啊。”
说是说不插手,但慕云溪是生死无法分离,此生挚爱,他正悬于断崖之上,他当真放心什么都不管,他疯了不成?
铮的一响。
慕云溪一剑将慕临渊手中的剑挑落在地,慕临渊被震得往后退了几步撞上墙,他愣怔了一下,随即疯癫的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慕临渊悲怒道:“输了,输了,我筹谋了这么多年,竟还是输了。”
慕云溪凝视着他,眼神平静得仿佛在看一件死物,慕临渊看着他的眼神,慢慢淌下汗珠来,他说:“我输了,你想如何?”
闻言,慕云溪微微勾起唇角,凉凉道:“我想如何,你应该问,凭你一身罪业,关绿青十万百姓的冤魂要你如何?”
慕临渊双目盛满了恐惧,不能自控的颤抖了起来,“不...你还不能杀我,按律法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