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镇远大将军重重拍了一下桌案。
“就按子晴说的做!”
转头,目光里颇有赏识的意味。
“没想到我们子晴这般聪慧。
你母亲若泉下有知,定会觉得宽慰。”
说完,镇远大将军的眼眶微微红了。
“唉,要不是当年逃荒的时候,我没有看好你母亲。
你母亲也不会沦落到为奴为婢的下场,你更不必在吕府受那么多委屈。”
想到在吕府受的委屈,以及吕寒烟的歇斯底里,吕子晴原本神采奕奕的眸子,在营帐辉煌的灯火下忽然暗了下去。
她将自己半张脸隐藏在阴霾之下。
“舅父不必自责。
当年兵荒马乱,母亲就算没有跟舅父走散,怕是也没什么好日子过的。”
“罢了罢了!”
镇远大将军偷偷擦了擦眼泪。
“过去的事不提也罢。
你受了这么多年苦,舅父一定好好补偿你。
还有,那个叫吕寒烟的,管她是个什么东西,舅父都会让她付出代价!”
吕寒烟!
吕子晴的唇角泛起一抹难以被察觉的寒意。
她现在一定过的很开心吧?
仗着别人肚子里生出来的小假货,在宫里耀武扬威。
只可惜呀,人这个东西,过的越幸福,痛苦来的时候就越深刻。
不急不急。
爱一个人和毁一个人都像煮汤,小火慢炖才入味儿呢。
*
项如云千般不肯、万般不愿,还是被安阳王逼着去行宫见了映雪公主。
“辰哥哥真的没事?”
辰哥哥。
项如云抿了抿嘴唇,心里一阵泛酸。
真是臭不要脸!
不过是殿下囚禁的一个俘虏,竟然还敢这样称呼。
“姐夫没事的,也没有出去打仗。
只是他的义父镇远大将军来了,硬要将他留在大营里,不准他回来。
按理来说吧......”
项如云偷偷瞥了映雪公主一眼。
“不过是义父来了而已,不至于这么多天不回的。”
她心中冷哼。
别以为你在殿下心中如何,本姑娘就是要让你知道,你在他心中是个可有可无的。
他即便能回来也不想回来见你!
义父?
映雪公主不知慕容辰的义父是个什么样子,却亲眼看到过她的叔父是什么样子。
既然是结拜兄弟,想必都是一路人吧。
他的叔父让我挥剑自尽离开他,他的义父怕是也见不得我们欢好。
映雪公主叹了口气。
“辰哥哥心里一定很难受。”
看到映雪公主叹气,项如云心底舒坦的不得了。
哼,让你也知道知道,可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像周景一样,心甘情愿围着你转!
“辰哥哥有没有给我带什么东西?”
映雪公主突然发问,让项如云一下子怔住了。
这么些天不回来,也没个消息,她不怨不恨的吗?
而且她怎么知道,殿下让我给她带东西了?
项如云本不想带过来,偏安阳王不知为何硬要让她带过来。
她撅了撅嘴,抬起宽大的袖子,从里面掏出一个小小的布袋子。
自己早就打开看过了。
不过是一把破梳子而已,又不是什么好东西。
男人心里若真有你,传情达意的,还能不给你带些宝物,反而带了这么个破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