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西楚国运便折了一半,甚至有人曾感概过,襄樊在则大楚在,襄樊破则大楚亡。
白狐儿脸站在景舟身旁,摩挲着腰间宝刀道:“观城如观山。”
她看了片刻,感受到一股出尘的气息,不禁将目光上移,落在那座匾牌上书有“孤钓中原”的城楼上。
“那是龙虎山的道士。襄樊又有一个别名,唤做酆都,乃是人间鬼城。里面有数十万亡魂,阴气之重,无法想象。西楚亡后,龙虎山的道士在城中布大阵,画天师符,以期超度这十余万亡灵,而这城楼之上,日夜不断守着龙虎山的道士。”景舟感慨了两句,又颇为遗憾道:“可惜,小泥人没有跟着,这座城对她来说,意义非凡。当年那春秋第一守将,便是在那城楼上足足镇守了十年,这才有了稳坐钓鱼台的说法。”
白狐儿脸虽对那一寸山河一寸血的春秋往事不甚清楚,但也知道离阳一统诸国多年,诧异道:“这些年过去,龙虎山还没超度完?”
景舟笑道:“鬼知道龙虎山的那群道士超度没超度完。不过据说当年龙虎山的道士为了祈福消灾,设那周天大醮,摆一千二百神坛,便请天上神仙吃酒,规模之大,前所未有,仅仅是这贡品,便花了九十多万两银子。这里面的猫腻可多了去了,不然龙虎山只靠香火钱,想要将天师府修建成神仙地,依我看,没个百八十年,难!”
青鸟不插话,只是静静坐在马车上,听公子谈一些从未听过的趣事,这样子她便已经很知足了。
站在城楼上穿芒鞋,挽浮尘的龙虎山道士眉头微皱,脸上闪过一丝愠色。城楼下那人说话虽声音低,可他却能听的一清二楚。
这龙虎山执道教之牛耳,乃是仙家圣地,此时在楼下那人嘴中,却变了味。若非他需要在楼上镇守天师符,城中又有西方教在虎视眈眈,当真以为道士都是没脾气的?
拂尘虽用以拂世俗,却也能作剑斩妖除魔!
青鸟默默顺着公子的目光看去,只见城楼上一两鬓斑白的道士转过身去,那半根白柄拂尘似乎在抖动。
景舟瞥了一眼那老道士,呵呵一笑,持扇而行。龙虎山这些牛鼻子,个个脾气都大的很且傲气十足,他本以为这老道士会飞下来与他论论道,现在一看倒是低看了这牛鼻子半眼。
除了赵希抟,龙虎山上有名的道士,可没什么好鸟。况且那天师府本就姓赵,和离阳皇室关系匪浅,与天师府对上,不过是早晚的事。而龙虎山无底潭中的那条千年蛟鲵,他可是惦记好久了。
景舟过了吊桥,便见城门两旁贴着不少告示,上面的内容无一例外是和他自己相关,难免多看了两眼。
一小将军打扮的汉子,约莫是城门校尉,又或是城门吏,照例上前两步,将景舟拦下,厉色道:“看什么呢?”
景舟目视左侧的城墙道:“你眼瞎?没看到小爷在看告示?”
被骂了一句,那守门的非但不怒,脸上反而多了几分媚色,大手一挥,喊了俩字:放行!
眼前这位,贵气逼人,谁知道家里的老祖宗官多大?难保就是在金銮殿是能左右朝中政向的人。
景舟被这守卫逗得一乐,指着那告示又道:“你瞧瞧这告示上写的都是什么狗屁玩意?哪个王八蛋写的?狗屁不通。”
“是是是,上面写的是狗屁不通。”城门将应了一声,却不说这告示是出自哪个王八蛋之手。
景舟又看向另一副告示,道:“这被通缉的贼人方脸阔鼻,身高八尺,我怎么不知道?”
那城门将讪讪道:“依公子看,那恶贼该长得如何?”
景舟指了指自己的脸道:“长这样。”
这写告示的也是个人才,大爷的,他这一张脸竟然给写出花来,难道只有方脸阔鼻,五大三粗的的人才杀兵毁船?
落草为寇,占山为王的多了去了,那些个大当家的,可不是都长得“豪迈!”
“公子您别开玩笑了,之前还有几位公子也是这么说的。”城门将擦了擦汗,这些个公子哥可真会玩。即便是想要装那贼人,弄不来那两丈有余的异兽,也得弄点说得过去的家伙事不是?
哪个贼人持玉扇?
况且眼前这人发白的嘴唇,一看就像是纵欲过度导致的,这样的孱弱身子,他用屁股都能想到,拎一袋米都费劲!
上面是吩咐要对可疑人严加盘问,可那弄毁黄龙舰的紫衣人面貌,侥幸活下来却疯了大半的人又说不清切,这该如何通缉?仅仅是凭借一身紫衣来找可疑人?
最近两日身着紫衣的公子哥多了去了,如何找?要是一个个都抓了,岂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那贼人连号称水上无敌的黄龙都能破去,即便是找到,他们这些人能做什么?怕是连人家脚下的那头畜生都打不过。赵都统那侥幸活下来的儿子,不就是被活活吓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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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安王府
黄龙舰毁后,在水中飘了一夜,被靖安王府高手发现时只剩半口气的靖安王世子赵珣躺在床上,不知死活。至于其他的公子哥、千金小姐,除了那一艘逃走的黄龙舰上的,其他的至今不见人,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