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景川沉寂一时,才缓缓道:“在下心领神会,多谢马大人的提点,小弟得空必邀大人共酌几杯。”
马海生哈哈一笑道:“那在下便期待你那一日的盛邀。”
“定当谨遵,勿忘此言。”靳景川回应,笑中藏忧。
“如此,在下告辞。”
“悉知。”
挂断通话,马大人关切道:“靳师弟啊,尘世间仇恩只如春水,朋友敌人皆无永驻。况且你俩乃是同宗兄弟,只要你表明立场,料想亲兄弟不久便会冰释前嫌。”
靳景川低头俯视阳台前,双肘支栏,远眺无尽山河。转至卧房,望一眼尚在梦境中熟睡的孩子,俯身轻吻其额头,然后走下阶梯。
“少爷!你要出门么,这就该用餐了。”管家正烹饪间闻声而来,见靳景川疾步而过,知他有急事。
靳景川随手披衣,提起鞋架上的车匙,对管家回应:“张叔,我去趟公司,用不着等我。孩子醒时,给他些食饵即可,随即归来。”
不待张叔答言,靳景川已迈门而出,走向庭院,开启座驾,驰骋而去,直指公司总部。
“靳总,您来啦。”前台小姐惊讶多日不见的总经理,起身恭敬问好。而靳景川宛如闪电,恍若未闻,径直步入VIP电梯。
冯雪仪正与技术部经理谈论方案,瞥见走廊尽头那风衣飘曳的身影,立刻止住交谈,走近微笑着询问:“景川,怎么这阵子来公司了。”
原以为他是回心转意前来工作,殊不知并非如此。
靳景川不理睬冯雪仪,径直迈入靳墨临的办公室。用力撞开大门,未曾报告便踏入内室,无视周边人员,目光锁定了靳墨临,瞬间爆发。
他疾驰前去,一拳直袭靳墨临。拳锋之下,靳墨临轰然倒地,可怒火尚未平息,靳景川再次提起他,狂暴施以数记重拳。
“景川,快住手。”冯雪仪尾随而来,望见一幕,惊声喝止,见状仍未能令靳景川罢手,忙扑上前挡下。
推开冯雪仪,靳景川再向靳墨临腹部轰出一拳。连续受击的靳墨临最终瘫倒在地,此刻的靳景川才暂解心头之恨。
他揪起倒地的靳墨临,咬牙切齿:“你要对付我,就找我便是。为什么要压制我的救援队?那是挽救生命的支援,更何况南音是你曾经爱过的女人,你怎么胆敢如此!”
脸部淤青,嘴唇溢血的靳墨临微眯着双眼,凝视暴怒的靳景川,冷笑回应:“呵,我就是要这样,这一切全拜你所赐,因为你,靳景川,是你逼我的。”
“当初,若你真心把南音归还于我,又岂会引发这么多事情?南音答应回到我身边,我不再与你竞争公司,但因你一再紧握不放,南音才会拼命逃离,那山谷之险也是你一手造成的。”鲜血渗唇,犹如毒舌般刺向靳景川,句句犀利。
听罢这席话,靳景川握住衣领的手紧了紧,心中愈发愧疚,自我批判愈烈。
他悔恨没能护好苏南音,若是当年他不过分勉强,放南音与靳墨临共处,现在又怎会是这种境况。靳景川陷入假设中,给予对方逃逸的机会。
“就是因为你的存在,我愈发仇恨南音,既然我无法拥有她,不如彻底失去,这样算公平了吧。”靳墨临摆脱了靳景川攥紧的手,靠在书桌旁,冰冷的话语让人心寒。
原本深感罪咎无比的靳景川,在闻言后愤怒如焚,克制不住内心的愤慨,挥拳再次冲向靳墨临。
早有准备的靳墨临迅速反攻,与他对峙撕扯,场面一发不可收拾。
“你无情薄义,南音当初真是眼盲心迷,才会痴恋你。”靳景川痛击对手道。
靳墨临顽强还击:“正是因你,南音才会流年不利,该后悔的是与你相识。”
冯雪仪从未见过此情此景,看着二人轮番出手,内心无比恐慌。...
"休动手,此番拼斗,怕是惹得血光之灾啊。”冯雪仪惶然心悸,生怕靳墨临与靳景川这两大高手的激战再继续,惊动掌门,则后果堪忧。近期,靳景川的举动与靳墨临与靳城南父子在老宗主面前的煽风点火,皆触动了那长者心中不满的火药引索。
冯雪仪心中忐忑,深恐这对宿敌如此酣斗下去,必招致老宗主意闻,定然于靳景川大为不利,难料惩处几何。
偏偏世事无常,心中越是忌讳,偏生就偏爱生变。此情此景,愈发炽热地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