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桓两日,李征令大军启程南下。
从科尔沁到锦州是有近道的,这是布和拿出的地图上显示的。
李征收了地图,却不说是否要走这条路,根据高空无人机拍摄画面,他笃定这条路上有建奴骑兵。
黄台吉算得上是明末第一战略家,他不会愚蠢到不防备草原各部。
而且谁告诉你们我要去锦州了?
大军开拔直奔西南,那里有现代的通辽。
出不三十里,李征叫来夏侯湛,叫他带着斥候营按照所给的地图沿着西辽河向东走,在现代的双辽附近埋伏。
“他们岂能不派人告知沈阳建奴,杀掉他们的信使,立即到此处来与我们会和。”李征密令。
而后,大军再走不百里,李征下令大军骤然转向直奔东南。
在军中被挟持着的吴克善大惊,蓦然明白了,李征根本不是要和黄台吉去锦州打。
他要去打盛京!
七日后,大军在无人机指引下,完美绕过沿途逐渐增多的建奴,顺利到达杜尔笔山(辽宁彰武)。
此时的彰武还只是黄台吉新修建的都尔鼻城小城,驻军才不过三百余人。
李征令就近的河西营一卫前来,不片刻转来一将。
李征吩咐:“带着你本部火炮,干掉这里的建奴,不要俘虏。”
守备领命而去。
一侧的李问剑担忧:“河西营擅长追击而不善攻城,只一卫人马行么?”
“他要是办不到,那就不是河西营有名的悍将了,这厮作战凶猛狡诈,我看他有当营将的潜质。”李征笑道。
李问剑不解,不过也没再坚持。
就那小子那点本事,他能有那么大的能耐?
那骁将当然有那能耐。
他名字叫做刘芳亮,要连小小的彰武都拿不下那他对不起这个名字。
才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刘芳亮纵马归来,都尔鼻城三百余建奴全部干掉。
“休整,等夏侯湛。”李征喝令。
三军暂时驻扎,吴克善心急如焚,却没有丝毫办法。
他一万骑兵,被三万草原战士夹在中间根本没办法动弹,稍有不服便必然被杀死,他还怎么去示警黄台吉?
海兰珠咬咬牙想出个法子,自来找李征请求:“大王既要征讨盛京,我本不敢掣肘。只是身体不适,须休养几日。”
李征在夕阳下看着那张脸,看了许久微笑着道:“你实在应该为你科尔沁部赎罪。”
海兰珠满脸茫然。
“在我大虞,从来就没有哪个地方叫盛京,那只是我大虞沈阳中卫所在地。”李征淡淡道,“这么些天了,布和应该已经联络各部,聚集了数万兵马直奔锦州去了,你说是不是?”
海兰珠心里惊骇,口中说道:“大王多虑了。”
“是否多虑只看往后,我会让你站在火炮之下,看着归顺我的科尔沁人翻盘天朝,为我火炮所撕碎。从今后,科尔沁不必存在了。”李征吩咐,“绿珠,派人看住她,从此刻起,不准她与吴克善等人暗通消息。”
绿珠问:“何以为借口?”
“她病了,不能见人。正好,再给吴克善一个带着我军废弃火炮叛投建奴之借口。”李征漠然道,“我不想在草原上留下一个强大的科尔沁,他们自己也要处处找死,那就成全他们。此战后,科尔沁所部只能留下十之一二的女人,其它的能杀全杀,不能杀赶去北方,林中百姓为建奴所逼迫,为科尔沁等部欺凌,他们需要报仇。”
海兰珠呆若木鸡,半晌恍然全都明白了。
科尔沁人在准备背后下刀子,这个天朝的王故意设置了天大的陷阱,他就是要科尔沁人归顺后再反叛,然后才好下死手杀人。
但她不服气,梗着脖子道:“草原上的人是杀不完的。”
“省省吧,”红娘子揶揄,“林丹六十万人也被大王全数俘虏,都关押在沙漠里,科尔沁有多少人?有六十万?”
海兰珠眼前一黑,一张瓜子脸苍白的毫无血色。
当夜,夏侯湛的斥候营归来,布和果然没敢派人去锦州,而是派人直奔沈阳,被夏侯湛全部诛杀。
“没有发现布和亲属。”夏侯湛很惋惜。
李征不以为意,反正他们都是要被解决的,不在乎这一年半载。
次日,李征以曹变蛟为北路先锋,以李破虏为南路先锋,各以三营奔赴沈阳。
临行前,李征以妙计要求:“抵达后干掉外围游骑兵,找好有利地形埋伏。中军引出敌军之后,你两个赶赴沈阳北侧设伏,若东北部铁岭建奴不出动,不必冒头。”
又命二位郡主督周遇吉所部,镇守中军随后慢行,他自领神机营,以曹文诏为中军大将,命贺诚贺赞为左右两翼指挥使,快马加鞭直奔沈阳而来。
沿着柳河一路南下,到现代新民时,前军已将活儿干完了。
曹变蛟凶狠狡诈,李破虏更在其上,两人分散六个营,呈扇形一路南下,仿佛一头张开血盆大嘴的巨鲨,沿途一切建奴游骑全部被吃掉,根本没有一个能跑的出去。
李征见机不可失,当即督令所部加快行程,大胆地沿着不算宽阔但平坦的官道,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