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根本数不过来。
所以,对贾珍如今的尴尬,贾琏是既理解又同情,他觉着哥儿俩同病相怜没什么区别。
一时得了吩咐,贾琏忙要去收拾。
贾珍站起来道:“既泄露了那么大的机密,牛继宗岂能不派人盯着,我去给二哥儿打个照应。”
贾敏叫住他责道:“珍哥儿你是族长,此事本该你去,纵然不能去,也要有一些交代。”
贾珍这才喜悦,连声道:“姑母安排的好,侄儿没有一点意见。”
遂与贾琏一起出去了。
此后无事,贾赦贾政要告退,又有客人登门。
薛姨妈带着儿女,这次还带着薛蝌与薛宝琴,一起来给贾母拜年。
贾母亲自到荣庆堂外迎接。
薛姨妈进门见了,慌得连忙道:“怎么使得?本该是我们早点来给老太太拜年的。”
贾母笑道:“咱们如今谁不体谅谁家?一切可好?”
薛姨妈叹气,进了荣庆堂,叫薛蟠磕了头才要说,王夫人得知妹妹来了也急忙从后院出来。
正好贾琏换好了衣服,与王熙凤告别后,带了行礼出来拜别。
得知他要去虞城,却担心被发现,薛蟠笑道:“这有何难?二哥,做事我比不上你,做这些你可比不上我。”
“他就会这些上不了台面的。”薛姨妈笑道,回头与薛蟠道,“你去仔细安排,如今我们两家都难过,不能叫外人做手脚。”
“不难,我叫人穿了二哥衣服,与我同去镇江府便是了。”薛蟠道。
贾琏大喜,他本还想走镇江府转到扬州,顺利也给林如海送去牛奶水果。
“哪里用得着,我去一趟便是,正好有一批货物,早几年与人家说好的,要送到扬州府。”薛蟠笑道,“走,路上快些,我晚上就能到镇江;码头上有我认识的,塞点银子,他们不会多事。”
贾珍一想,他留在家里也没什么用,于是也要与薛蟠薛蝌一起去镇江府。
一行浩浩荡荡出了门,作商队打扮的贾琏顺利出了成,便带着七八个人直奔燕子矶码头,果然顺利得了过江的船,并无人认出。
荣府里,薛姨妈与贾母说起这几日的忙乱,原来薛家趁着过年,与以前的一些老主顾也断了往来。
“是人家来打了招呼不往来的,倒也好得很,清闲。”薛姨妈道,“只是有一个,今日也是厚颜来找老太太,便是薛蟠婚事。”
贾母惊道:“年前不是有人给哥儿说了婚事?我记得那也是皇商人家?”
“是,夏家,”薛姨妈叹道,“退了。”
王夫人惊怒不已,那夏家也是已经没落的人家,如今日子颇为难熬,听说连赌场都开了起来,他们怎么还跟薛家退婚了?
“前天我们本要过来给老太太拜年,夏家派了媒人,来要回了他们家女儿生生辰八字,直言以两家如今之现状不能合得来,我也就给人家退了。”薛姨妈道,“昨日傍晚,我打听到从北都下来个将门,姓孙,那哥儿已年前得了五军都督府候补,听说要封个蓟州镇指挥使,前途好,人也有用,福王很看好,便给说了夏家的媒。”
贾母不知究竟,但只觉着这对薛家羞辱的更不留情面。
薛家与夏家,那可是小年前一天,经不知什么人说合,才以两个没落皇商之身定下了儿女婚约。
这才半个月还不到呢,怎么就悔婚了?
这时贾政瞥了一眼贾赦,贾赦满脸怒容。
他起身要走,贾母喝住。
贾赦道:“是孙继祖这个畜生!”
“是此前求过家里的孙家之子,这个孙继祖,祖父都是军中的。”贾敏想得起来此人,与贾母道,“十余年前,这个孙家当时正是燕山密云卫千户,只因他们没有堵住建奴援兵,叫范文程带着增援部队半日之内便破关而入,肃毅王才战死。当时家里与孙家算是世代交好的,他们大概来找过大哥。”
贾母并不知道此事,一听顿时怒视着贾赦。
作死啊?
武烈王府只怕要必杀的仇人,你还敢与他们眉来眼去公开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