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小皇子和小公主的床上,出现这银针,本就是极其稀罕的事情。
而今日后宫,也有另一桩奇怪的事情,那便是昨夜里储秀宫里头,辛淑妃娘娘对外称了病。
请了太医看后,说是宁乐公主不适,便闭门不出,一概谢客,说是要在宫中好好静养。
不过,辛淑妃这想静养的美梦,做了不到半日,便在午膳的时候,被永嘉帝的人打破了。
平日里,对着辛淑妃毕恭毕敬的朱万喜,今日到了这储秀宫来,却好似换了一张脸。
却不是朱万喜见人下菜碟,而是他一贯只为永嘉帝服务。
永嘉帝看重的人,他自然是敬着,但若是永嘉帝摒弃不要的人,他自然也是随着永嘉帝的态度改变。
是以,当朱万喜带来的人将辛淑妃拿住,而后便吩咐乳母抱着小公主离开,又领着宁乐公主去了前头见永嘉帝时,辛淑妃都还没反应过来。
这中间,不管辛淑妃如何叫唤求饶,如何拿出她一贯擅长的哄人把戏,朱万喜都纹丝不动。
只是垂眸默默站在一旁,看着眼前永嘉帝的人办事。
等永嘉帝的手下将两位公主都带走了,朱万喜才往前站了一步,微微勾着唇角,皮笑肉不笑的道,“今日唐突淑妃娘娘,是奴婢的不是,不过这却是皇上的意思。奴婢也只能奉命行事,还请辛淑妃娘娘恕罪!”
辛淑妃好言好语的求着,“朱公公。这是出了什么事?皇上怎么会忽然将两位公主都带走了?”
朱万喜在心中冷笑,心道这辛淑妃心里头也是够黑够硬的,如此情况下,还能若无其事地与他闲聊,难怪这么些年来,皇上都没能看清她的真面目。
其实永嘉帝未尝不知辛淑妃的性子是如此,爱在他面前装贤惠,只是于他而言,装便装,能一直装未尝不可。不过大概没料到,她的心可以黑到这个地步罢了。
朱万喜想起方才过来时,永嘉帝吩咐的话,便也不想跟辛淑妃多废话,只淡淡道,“淑妃娘娘教唆宁乐公主陷害皇弟皇妹,皇上说了,既然淑妃娘娘这皇宫住腻了,便先去冷宫里等候发落。”
听到这话辛淑妃,第一反应自然是否认,依旧面不改色,“本宫未曾!本宫哪有?皇上有何证据这事儿是我做的,说不定是别人陷害我的,朱公公,你让我见见皇上,让我见见皇上。”
朱万喜将自己的衣角,从辛淑妃手里扯过来,使了个眼色,旁边两人立刻抓住了辛淑妃。
朱万喜朝她福了福身子,“这事儿奴婢也不知,奴婢一向只听着皇上的差遣办事儿,有没有,那还得皇上说了算。”
辛淑妃听到冷宫两个字,立时又要开口问话,但朱万喜已经懒得跟她打交道了,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人塞住她的嘴。
“淑妃娘娘莫要担心,若是娘娘清白无罪,皇上定然不会冤枉您的。”
朱万喜说完这话,便扭头往外走了,而后便领着人往冷宫去。
而永嘉帝这番让辛淑妃去冷宫等候发落,却也不是随意下的旨。
两个乳母带着两位公主出了这储秀宫,小公主被送去了萧德妃宫里,有安乐公主陪着。而宁乐公主,则被乳母带去了御书房,见自己的父皇。
永嘉帝从乳母手里接过宁乐公主,将小公主抱在怀里,往里头走,乳母得了吩咐,便去外头等着。
虽说问小孩的话,比从大人嘴里问话容易多,但这么抱着自己的女儿,和颜悦色说话却实则是在审问,永嘉帝心里,说不得也是有些异样的膈应。
后宫这趟浑水,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将他的孩子掺和进去。
宁乐公主这么小的年纪,便被自己的母妃利用。
如此一桩桩一件件,若非发现的及时,往后要纠正宁乐公主的习惯,可就难了。
而永嘉帝心里头,也是担心辛淑妃这样教孩子,容易把孩子的心性败坏。
眼下问了宁乐公主的话,宁乐公主显然也没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
因着她是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永嘉帝道,“父皇,母妃说要和宁乐比赛,比赢了,便奖励宁乐去和安乐姐姐玩儿呢。”
“昨日宁乐都别到昭阳宫里了,回去了,母妃却不让宁乐出门了。”说到这儿,宁乐公主还撅了撅嘴,不太高兴,觉得母亲说话不算数。
永嘉帝揉了揉她的脑袋,虽心里膈应,依旧柔声问道,“你怎么会别针?何时学的,父皇竟不知。”
宁乐公主奶声奶气的道,“母妃教宁乐的,母妃还跟宁乐比谁藏的好,不被人知道呢!”
永嘉帝闭了闭眼睛,然后又睁开,握着宁乐公主的小手,在眼前看了看。
果然小公主的手上,有几个已经瞧不太出来的黑点,显然是这段时间银针玩多了,在手上留下的痕迹。
……
一贯要午憩的秦柳瑟,今日因着早晨这事儿,却怎么翻来覆去也睡不着。
在自己的床榻上睡不下,便索性起来,往另一边的里间去。
看着两个孩子黑甜黑甜的趴在床上睡着,脸颊上的肉都将小嘴儿挤的圆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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