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莞和姜玉颍刚走到朝华殿门口,远远地看到玉心殿门口立个陌生的人影。
姜玉颍冷哼一声,拉着程莞进了朝华殿。
程莞回眸看一眼,那女子身形窈窕,容貌绝美,却身穿一身翠绿色侍女宫装,不解的问道:“居然分给你一个那么漂亮的侍女?”
姜玉颍咬牙切齿,脚步不停,走到屋里后,斥退旁人,恨声道,“那是我姑母家的表妹!”
“啊?她没有出宫,要在宫里做侍女吗?”程莞惊讶道。
姜玉颍恨声道:“谁知道我父亲被姑母灌了什么迷魂汤,非要把她送进宫来,落选了也不回去,我父亲拿我母亲要挟我,若不让她进玉心殿,就让我母亲到青山寺修行去。”
“这是为何?”程莞边问边给她顺气。
“先前,我父亲的小妾怀孕了,我母亲大为恼火,他已经五十多岁了,说丢不起那人,所以硬是给那女人灌了药,还毁了容。此事是我母亲过分,我父亲便嚷嚷着要把我母亲休了,被几个哥哥拦下。谁知,被我姑母知道了。”
姜玉颍说着,便红了眼眶。
“她看我如今已经是妃位,便动了心思,给我父亲又送了两个美妾,每日枕边风吹着,所以那罗锦书便来了。”
程莞也替她发愁,那罗锦书容貌非常,落选出宫也就罢了,如今还日日在玉心殿做事。宴凌云是个看重孩子的,时不时都要去看看静姝,唉,以后的事,很是难说。
姜玉颍擦擦眼角,咬牙道:“她若非要动歪心思,就让她消失在这深宫里。”
程莞连忙安慰道:“不会不会的,咱们切勿莽撞,为了孩子,知道吗?”
姜玉颍握着程莞的手,流着泪说道,“姐姐待我是我最好的。从小,我虽然有哥哥爱护,母亲疼爱,可是,我一直都知道,我就是为了我父亲的仕途而生的。以前是,以后也是。”
说着,就趴在桌上失声痛哭起来。
程莞心中怅然,只无声的抚着她的背。
良久,
姜玉颍擦擦眼泪,咬了咬唇,显出一些血色来,强自笑道:“无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程莞点点头,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道:“你可愿意冒险?”
姜玉颍回头,有些不解。
“妹妹,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你可去问她,是愿意本分为婢,以后放出宫去,再配良人;还是侍候陛下,前途未知?”
姜玉颍凝眉思索,片刻便懂了。
她走后,程莞一时不清楚,自己如此做,是对还是错?
王嬷嬷的声音传来,“小主子,慢着点。”程莞抬眼看去,清儿正使劲扒拉着椅子站起来,甚是有趣,心中这才欢喜了些。
……
这日,长秋宫的张嬷嬷笑盈盈的过来,给程莞带了一块密实柔软的布料,说若是喜欢,可以给皇长子做件冬季的里衣,甚是保暖。
程莞接过,自是千恩万谢。
张嬷嬷却只笑着逗宴清玩儿,程莞思索了下,“张嬷嬷,太后娘娘这会儿可是闲暇,妾带清儿去看看他的皇祖母?”
张嬷嬷这才抬头,“那是自然。”
程莞暗自嘀咕,太后娘娘如今风格大变,想看孙子,竟也不直说?
面上不露声色,吩咐嬷嬷抱着清儿,便前往长秋宫了。
一进长秋宫,发现新进的夏宁夏昭仪也在,礼数却是十分周到。看到程莞,即刻行礼,程莞笑着回了礼,抱着清儿,向太后招手,道:“清儿谢祖母垂爱。”
清儿只“啊啊”了几声,惹得太后哈哈大笑。
“不愧是我们宴家的长子,着实聪明伶俐。”
程莞笑着哄清儿,“说,谢……谢……祖……母。”清儿果然发出个“西西”的声音,太后一听,更是喜悦,伸开双手,意欲抱自己的孙子。
清儿也不怯生,“啊啊啊”的张开双臂,扑进太后的怀里。
太后脱下玉镯,给宴清把玩,程莞连呼:“会摔碎的。”
太后摇摇手,意思是不要紧。却笑着看着她:“夏昭仪,想必你是见过的。”
程莞点了点头,思忖,夏昭仪来路可真不小,还用太后格外关照。
“她是个腼腆的,以后难免行差踏错,你性格敦厚,以后教着点她。”
看着夏宁起身行礼,程莞连忙回应,嘴上说道:“妾出身低微,不敢担此责任。”
太后笑着说道:“无妨,她是个老实的,我说让你教教她,她立刻取了陪嫁的白绸赠与你。”
程莞这才意识道,刚才之物竟是夏宁所赠。她再次屈膝,表示感谢。
眼下看来,太后句句都在为夏宁铺路,可见关系是不一般的。便开口应下:“妾定言无不尽。”
太后满意的点点头,示意夏宁先回去。
“本宫也不瞒你,这夏宁,是本宫的庶妹之女,她父亲如今是江南巡抚,我原也不想干预云儿的后宫之事。只是,看她是个性子软的,期期艾艾地求到这了,所以便唤了你来。”
程莞惊讶太后竟然如此坦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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