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接这天,老板娘是跟着老板一起来的。
老板先和周迎春夫妻俩一起去了大学,介绍了后勤处长朱处长给小夫妻俩认识:“老朱,这是我女婿文涛的表妹和妹夫:李浩宇、周迎春,我呢,家里有点事,一时脱不开身,以后码头上的事由他俩负责,你可得继续关照啊。”
又对周迎春夫妻俩道:“这是禾城大学后勤处的朱处长,我最好的朋友,这么多年了,对码头是处处照顾的,那几个仓库,虽然街道打了招呼的,但没有你们朱叔的帮忙,我们是要不到的,今后你们有什么困难,就找朱叔。”
朱处长一方面和周迎春夫妻俩寒暄、互留电话号码,一方面问老板:“你家里有啥事啊?码头的事不管啦?儒生那边上市有麻烦?”
老板支吾道:“哎,有点麻烦,我暂时回家处理,码头上先交给这小夫妻俩,大家都是亲戚嘛,今天特意带他俩过来给你们双方认识一下,你可得照顾好啊。中午和老陆几个一起吃个饭,等下给你打电话。”
寒暄几句,三人告辞离开,往仓库而去。
路上,冯老板说道:“浩宇迎春啊,我刚才这样说你们不怪我吧?我没说码头改由你们经营,是为了你们今后经营起来少点麻烦,这几个人,给我们码头方便,很大程度上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给的,如果告诉他们现在改由你们承包了,我估计这仓库就要被收回,这些人在单位里都是老屁眼,想一出是一出的。
我这样做,希望他们能看在我这老脸上,让你们正常经营下去,好在承包时间还有两年多,这两年多的时间里,浩宇你要经营好这些关系,很重要的。”
“叔,”李浩宇真诚道:“我刚才就感觉到了您对我们的关心和爱护了,真的谢谢您。
我知道的,您这样做,其实就是为了我们好,说难听点,万一码头有啥事,人家肯定先找您的,这……”这是父亲才会做的事情啊。
“我们是亲戚,你们夫妻心肠好,我呢,也算是积德,希望老太婆身体能好转,唉,希望老天能看到吧。”
“叔,”周迎春道:“您放心,我们私底下签个合同,把一切都写得明明白白的,我们既然承包了这个码头,那好也罢、坏也罢,出了事,肯定不会让您承担的,您能选中我们,挑我们发财,我们已经很感激了,不可能再拉着您承担不应该承担的责任的。”
到了仓库,冯老板四处看了一圈,在放古董的仓库里挑了几样东西,然后说道:“我就拿走这些,其余的就你们留着吧,放心,两个仓库里的东西我不收钱,就送给你们了。”
“叔,”周迎春摇头:“外面那些废品我就厚着脸皮收下了,但是这个小仓库里的东西,是您花了心思收来的,我们不能要。
您接下来还要带婶子去申城看病,现在哪个医生不收红包?不需要打点?在禾城医院,您有老弟兄,那人家当然不会收您红包,但申城的医院,您不可能一直找武生大哥的,他最多就是托人联系专家,但其他医生呢?还得您去打点。
钱最容易操作,但人家大专家,说不定可能更喜欢古董呢?
这样,我这两天就把这些古董整理一下,然后送到您家里,您说不定哪次就派上用场了。
再说了,我和浩宇对这些古董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放这里就是等着这些东西坏了、烂了、虫蛀了,最后全部扔掉——这不是糟蹋吗?
您当初也是当宝贝收回来的,花的钱不说,心思肯定也花了很多的,就这么被我们糟蹋了,那不是对不起您的那份心思、那份喜欢吗?”
“行行行,”冯老板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爽朗笑容:“听你丫头的,那就拜托你好好整理一下,改天我叫文涛来搬回家。”
冯老板本来就是个爱好古玩的人,这阵子因为老板娘的病,硬生生把这份爱好压了下去,一门心思为老妻看病,这回被周迎春这么一劝,觉得小丫头说得很对啊,申城那些大医生,你送多少钱人家都不带脸色变一下的,那送上古玩呢?这是个很好的思路啊。
于是,接下来去医院找陆院长时,冯老板更是处处为李家考虑,直接对陆院长说,对待李浩宇夫妻俩要象对待他一样。
第三站是街道办事处,冯老板的好朋友好弟兄是工会杨主席,这么多年一直在街道工作,估计要在这个位置上干到退休了。
交谈中,李浩宇发现杨主席也是当兵出身,这下好了,大家一下子就拉近了距离。
中饭就由杨主席做东,冯老板喊了陆院长、朱处长一起吃饭,周迎春留下丈夫,自己先告辞回家。
杨、朱、陆三位,平时和冯老板一直是聚在一起的,大家几十年的老朋友了,自封“四人帮”,互相请客吃饭打牌是经常的事。
三个人中,陆院长是知道冯老板为啥要离开码头的,但老板不让说,就说李浩宇是自家亲戚,自己家里有点事要处理,码头上的事,由李浩宇代管。
聪明如陆院长,当然也不会告知真相。
这三人也认识冯老板家大儿子冯儒生,还去厂里吃过饭,也认识姜文涛,知道这禾材科技这几年在寻求上市。
陆院长估计是为老妻的事不来码头,还有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