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那倒也不会,承包费是意思意思,花不了几个钱的。如果真的会亏,我哥肯定知道的,他怎么还会叫我们接着干呢?”周迎春打断了婆婆的话。
“我同意迎春的说法。继续说固定资产啊,除了那些设备,还有这几条船,也是老板自己买的,还有那些房子,三间垃圾分拣的,是街道借给码头的,估计在承包合同上写明的,大学里那两间仓库,不知道在不在合同上写明了?还有大家吃饭那间,是不是老板自己搭建的还是街道搭建的,归属是谁的?
这两个问题要搞清楚,心里也有个数。
但不管归属如何,老板肯定会出面和相关部门打招呼的,肯定还会给我们用的。”
周迎春点头:“我记一下,到时候问清楚吧。”
写好后,周迎春看看大家,笑道:“其实我也担心会不会辛苦了一年,最后什么都没捞着,所以我哥跟我打电话时,我说了钱的事情。
当然,我没说得这么详细,我就说那些船啊、设备啊什么的,既然我们承包了么,肯定要作价买下来的,但我们手里又没钱,我跟我哥说了,我们还欠着一屁股债呢。
欠大娘姨那边的钱,家里是已经凑满了,但还没还呢,我哥也知道的。
然后他就跟我说,他老丈人又不缺那点钱的,他现在的心思都在老板娘身上,就想着等老板娘身体康复点,陪她去申城好好治病。
老板娘么又不肯去,老板就要做通她的工作,哪还有精力管这边的事啊。
码头转掉就转掉了,也没有精力和心情来管码头的事了。
至于转包的费用,我哥说了,他担保,让我们慢慢还,那就慢慢还呗。”
“那万一以后我们不做这活了,那些船怎么办啊?”李母还是很担心。
李父安慰老妻:“如果以后转包出去,我们就和冯老板一样,也作价给接手的人,如果码头要关了,这些船就卖到船厂,象这种二手的木质船,价钱还是挺可以的。”
李母不说话了。
李浩宇咳了一声:“那爸妈姑姑,我继续。刚才这么一分析,我觉得这活累是累了点、臭是臭了点,但收入还是可以的。
我们家人就是农民,没有文凭没有学历没有人脉,除了这种活,在市里也找不到其它又轻松又能这么赚钱的工作,目前来看,也就这工作最适合。
这是一,第二,我们家人干这个有基础,不是新手,不需要熟悉流程,爸爸负责垃圾分拣,丈母娘负责废品清理,迎春呢,负责销售兼会计,我就接过老板的事情,做外圈工作,和相关单位和部门打交道。
至于妈妈和姑姑,姑姑只能辛苦点了,阿庆嫂那边的小店只能交给你了,老妈呢,码头上这些人的三顿饭,就只能你来操持了。”
“我觉得妈妈就还是现在这样吧,负责两个孩子的接送,还有陪好姑姑,码头上买菜烧饭,还是让我妈负责吧。”周迎春道:“浩宇你和我爸也不可能天天出去收纱头的,你肯定要花不少时间和这些单位的领导打交道的,那这时候我爸就没啥事,他可以在码头帮忙的,我这运送废品这份活就可以交给他,那我不是空出来了吗?就可以替代我妈清理废品了。
这样清理废品就有寄娘、月华、陆姐,加上我四个人也来得及的。实在废品多的话,那就下班结束得晚一点,或者隔壁男的来帮忙,大不了月底多算个十块八块的给大家。”
“人员的事暂时先按照迎春说的做好了。如果生意好,我们可以再去岛上请人的”说着李浩宇开玩笑:“这次来的是迎春的寄爷寄娘,大家可别忘了,我也有两个寄爷的,加上寄娘可是有四个呢。”
禾城这边,大家如果相处得好的,就会结成小弟兄或小姐妹,结婚后,有了孩子后,有的人就会送一碗饭给弟兄或姐妹家的孩子,称“送年夜饭”,送的人就是寄爷,他老婆就是寄娘;而吃到年夜饭的就是干儿子或干闺女。
小弟兄或小姐妹之间成为“寄亲”(干亲)的不会很多,因为大家称兄道弟或称姐道妹的基本是在婚前,结了婚,有继续交好的,但更多的因为对方的另一半合不来等原因,认寄亲的不多。
周迎春的寄娘,和费秋英是小姐妹,两人脾气相投,在家里把男人吃的死死的,所以周迎春的寄爷是听寄娘话的。
而李母在岛上除了李雪琴这个闺蜜外,几乎没有小姐妹,因此,李浩宇的两个寄爷,都是李父的小弟兄,和李父一样,话不多,但做事情可认真了,人也正直。
两个寄娘属于贤惠型的,家里由寄爷做主。
所以这会李浩宇这么一开玩笑,气氛马上就松快了,李雪琴笑道:“浩宇说得对的,这四个人谁出来都能干好多活的,码头上就不需要担心了。”
“那爸你刚才担心的应酬的事也解决了吧?”李浩宇问自己父亲:“迎春就管码头和管钱,我出去应酬。”
见父亲含笑点头,妈妈和姑姑也是一脸笑意,李浩宇和周迎春对视一眼,嘴角都往上翘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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