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道清脆洪亮的钟声响起时,黑羊村的逐渐苏醒。
各房弟子、仆人、童子开始一天的劳作。
“果然吃饱了好睡觉,一觉睡到钟声响。”杂役房中的一个脸上长满黑痣男子开口说道。
“睡觉不做梦不如不睡,做梦不做春梦不如不做。”身材干瘦快似筷子人,一脸坏笑说道:“你猜猜我昨天做了什么梦?”
“你也就做做梦,就你那筷子一样的身体,真要真刀真枪的上,怕是要死在床了.”
长满黑痣的男子嘲讽完便背着工具朝院外走去。
“你个死东西......”身材干瘦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自己兄弟身体一僵,紧接着倒落在地上。
伴随着沉重的倒地声,一抹映红从黑痣男子身下向四周扩散。
见到自己朝夕相处的兄弟倒地不起,身材干瘦的男子眼睛一下就红了,“哪个狗吊的东西,敢伤我兄弟!!”
提着镰刀就朝门外跑去。
刚走两步就瞧见一个背剑青年,身穿淡黄色的僧袍,袍子上纹有似蛇似树根,相互缠绕的花纹。
在那青年的手中还握着一颗正跳动的心脏。
“伤你兄弟就要拿刀砍我,那我杀了他,你要怎么做?!”黄袍青年一把捏碎手中的心脏,面带戏谑问道。
干瘦男子见到此人的面目后,脸色难看地支支吾吾道:“净.....净碗师兄......”
僧号‘净碗’的男子笑呵呵地走到干瘦男子身前,将沾满血迹的手在他脸上上下擦拭着。
“既然你们关系这么好,那你去陪他吧!”
话音刚落,黄袍青年以手为刀,划向身边干瘦男子的脖子。
就在这时,一道黑色身影十分突兀出现净碗身边,紧接着又消失不见。
消失的还有站在净碗前头的男子。
死里逃生的干瘦男子坐倒在地上,带着惊恐神色的抬头望向自己身前的男子。
他依稀记得此人刚来杂役房的不久。
被吓了一跳的净碗看向那清秀的少年郎,皱眉问道:“你是什么东西?”
净碗话音刚落,一道红色的身影冲到他身前,一抹寒光也随之而来。
“铛~~~”
净碗背上的剑不知何时已经握在手中,与那突如其来的短剑碰撞在一起。
李僵与净碗各退一步。
净碗神色有些惊讶地打量着眼前的怪人。
手握一把锋利短剑,破了洞的红袍子与皮肤上的细密红毛相结合,仿佛身穿一件活着的血红袍子。
当净碗看到对方脸上戴着铜钱面罩,顿时恍然大悟:“你就是净盆师弟曾提到过的那个李僵吧。”
净碗像看宝贝般看着李僵:“啧啧啧红毛僵,如此稀罕之物,居然会待在杂役房。”
随后对着孙阿难和李僵说道:“我免你们两人一死,今后红毛僵就是我的坐骑了,你就当我侍卫。”
孙阿难一脸真诚说道:“净碗师兄,不太好吧,我这人胃口大的很,你怕是供养不起!!”
净碗听到孙阿难的话语,不由地一怒道:“别给脸不要脸。”
孙阿难撇了撇嘴,自己从小到大就只有别人给他当侍卫的份。
而李僵看着净碗的神色愈发冷漠,手中的短剑微微转动。
就在三人之间的气氛达到顶点的时候,一道惊讶的声音传来。
“哎呦喂,这不是净碗师兄嘛,小的有失远迎,罪过罪过啊!!”
白脸儿从人堆中屁颠屁颠跑出来,直接挤到净碗面前,将李僵挡住。
“白脸儿?!”
净碗看着眼前人一下子就说出了他的名字,毕竟在黑羊村长得如此丑陋的,实在不多见。
“哎呀!净碗师兄您能记得我的,实在是这辈子的幸事。”
“净碗师兄,您今天怎么有空来我们这破地方来。”白脸儿脸上堆满了笑容。
“来处理点事。”净碗眯着眼睛,语气不善道。
白脸儿半弯着腰,笑盈盈地问道:“不知净碗师兄,来杂役房处理何事呢?”
“我听说我座下有个童子死在了杂役房。”净碗师兄脸色阴沉地问道:“现在杂役房的人行事已经如此狂妄?”
净碗的话引起了其他杂役的惊呼。
白脸儿更是一脸震惊地问道:“净碗师兄,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我们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杀您的童子啊!”
净碗伸出一只手搭在白脸儿的肩膀上,“你看我像是在和你说笑吗?”
白脸儿的腰又弯了几分,拱手笑道:“那您要治我们罪,也要给点罪证,让我们死得明明白白吧。”
“当然您是姥母的二弟子,我们这些下人您想怎么处置都可以。”
“只不过我们的死,要是让您在黑羊村的落个不好的名声,那我们真是罪过中的罪过啊。”
看着完全弯着腰的白脸儿,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孙阿难与李僵。
净碗突然笑了起来,“实在是没想到,小小的杂役房今天算是让我开眼了。”
“您说笑了。”
“我这个人心善。”净碗的脸色一点点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