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ina,我们今天考试,听力,我考砸了,老师还怀疑我之前的听力成绩不真实,说我并没有那个实力。”
婉晴说这些的时候有气无力。
“你们的考试有没有什么特殊作用啊?比如,是不是今后工作的时候做参考的?”Reina问。
“那倒也不是,只记入档案。”
“那有什么好担心的?如果觉得不开心,下次考试就不去了,这样不就没事了?你看,这也不是考证什么的,考不考都没什么意义。如果你打算今后工作,学完了以后考一个证,其实幼儿证最好考,地产经纪也可以,我觉得你可以的。”
Reina说这些时,显得很轻松的样子。
“我也知道其实这没有什么,只是觉得自己可能永远都学不好一门语言,真的太难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尽头!”婉晴说。
“我看心理医生的时候,他告诉我,感到拿起来困难,就放下,当你放下了,心里就不痛苦了。你看,我觉得自己状态不好,市场也不景气,我就跟Kari干了,她给我开一小时二十二,我觉得还可以。”
Reina说的这个Kari是一位早期的香港移民,已经六十多岁了,还活跃在地产经纪的岗位上,是她们公司的王牌销售,手头有几十位常年客户。
地产经纪不仅仅是为客户买卖房屋,管理房屋也是一块巨大的市场资源,只是刚入行的地产经纪没有那么多客户,只能通过圈子、介绍、打广告的方式寻找客户,有些大海捞针的感觉。
“这样,我就不用给公司交工位费了,否则一个月几百,还有办公费用摊销,我可吃不消。以前都是Aron帮我推荐客户,有些文案也是他做的,现在我自己搞不定的,只好做Kari的助理了。做人,一定要能屈能伸,有大生意就做大生意,反正我有客户也可以让Kari做,我也可以自己做,现在我有固定收入,心里也踏实多了。”
Reina巴拉巴拉说了这些,婉晴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过两天去老赵家吃饭吧?他问了几次,看你什么时间方便。”
Reina这样一说,倒让婉晴不好意思了。
“他没必要这么客气吧?在我这里随便吃了一顿饭就一定要回请吗?”
“无所谓,过去聊聊天,你也能心情好一些,要不然,你整天上课,下了课也没什么事要做,时间长了会抑郁的。”
Reina反倒劝着婉晴,看样子她似乎已经从情变的阴影中走出来了。
“好吧,那就周四?这周是长周末。”婉晴答应了。
周四下午,Reina开车过来接婉晴:“我最近有些不舒服,晚上不能喝太多酒,我觉得你的酒量还好,你好好喝,我负责开车。”
Reina这几天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竟然lease了一辆雷克萨斯RX350,坐在她新买的车里,婉晴嗅见一股新车的味道,虽然不是她喜欢的那款RX350L,但内饰以及配置都是一样的,依然是她喜欢的风格,尤其当她坐在座位上感到很舒适,椅子靠背很贴身,设计得让人无可挑剔。
“你不是做了Kari的助理了吗?为什么还要买新车啊?”婉晴不解地问道。
“我们都要好好地生活啊!买新车我开心,我开心就够了。再说了,那个老爷车都开不动了,坐在车里我就想起了Aron,赶紧卖了省得我心烦!”Reina这样说似乎很有道理。
沿着Hur Ontario大街向南,穿过了QEW高速的地下通道,很快来到Lakeshore Rd,就在Reina向右转,朝西开去的时候,她指了指左侧位于Hur Ontario与Lakeshore Rd交汇处的North Shore Condominium说:
“之前我和Aron就住在这里,我们还是湖景房,每天下午,就这个时候,我们吃完饭就沿着Lakeshore散步,有时候去酒吧坐坐,你看,就那间,我们还会去旅游工艺品商店买一些没用的东西。唉,物是人非,想起来就不是滋味啊!”
婉晴觉得,Reina所谓的通过心理医生治愈情感创伤纯属扯淡,睹物思人,一辆旧车、一幢大楼都能引起她无限的感慨,她绝对不相信Reina走出了感情的阴影。
问世间情为何物,敢教人生死相许?!
坐在车上,婉晴一句话都不敢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也许多一句话又会引起她的伤感。当然,婉晴也绝非完全理智之人,Reina的遭遇与其有些共情,兔死狐悲,她当然会想起自己的不幸,因此而暗暗伤心。
车已经过了桥,穿过Port Credit Lighthouse(灯塔)一路向南,在John大街一排townhouse前停下。据说这也算是“湖景房”,不过,这里虽然是湖滨地区,但这排房子并不在湖边,而是临街的,老赵的房子在北侧,房子前后都是高大、耸立着的树木,根本看不见任何湖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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