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西城拿着个公文包,有模有样地站在厉景逸跟前。
说话的时候带着权威,让人不能有一丁半点的质疑。
厉景逸看见他进来,大长腿随意一伸,手指捏了捏自己的耳垂。
“刘干部,你们打私办办案这么草率的吗,想对我进行盘问,请问有没有相关的法律文书?”
“你们尤主任找我喝茶时,他都不敢说自己能代表打私办,你一个刚分过来的小小干部,口口声声说代表整个打私办,口气倒是挺狂。”
面对他的轻蔑,刘西城气的捏紧手指。
公文包被他捏出了一个凹槽。
知道厉景逸不会招呼他,他拉过旋转椅子,直接坐下,亮出自己新发的工作证。
“那你看清楚,我是不是打私办的人?”
“我没说你不是,我是说你不配代表打私办,听说手表走私案的主办人员是宋建军,不是你。”
上次许星竹跟那个男人吃饭被他发现后,他让人偷偷地去调查了一下那个男人的情况。
男人叫宋建军,跟刘西城同是下乡知青,当时两个人都追求许星竹。
只不过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许星竹最后选择了刘西城,放弃宋建军。
刘西城找了个说辞:“宋建军正在单位处理文件,他让我先过来,有些事情得让你亲自跟我们澄清。”
厉景逸咣当打了一下打火机,头也没抬,冷冷地道。
“让尤主任过来跟我说,你还达不到盘问我的资格。”
“你说这话就没意思了。”刘西城噌地站起来。
他一急,椅子上的公文包掉落在地上。
捡起地上的公文包,他的手轻微地抖动。
这一幕落入厉景逸的眼帘。
怂货!拿着鸡毛当令箭,子虚乌有的东西用放大镜来看。
“你现在老实交代清楚那些手表的下落,向谁进的货,进了多少货,准备卖给谁等……若是都说清楚,看在你是我姐夫的份上,我可以在尤主任面前替你求个情。”
“如果刑罚是3-10年,念在你有自首情节可改判低一些年限,若是你执迷不悟,利欲熏心,那么肯定按照最顶格来处罚,这个问题你可要好好的想清楚。”
刘西城刻意地挺起胸膛,居高临下地看着厉景逸。
这番话他说的不卑不亢,甚至很有权威。
走私后果是相当的严重,商人重利,但是他也怕坐牢,他不信这番话没有给厉景逸带来影响。
厉景逸抬头,看向刘西城的眼神带着冷冽。
他把打火机一扔,打火机刚好滚到桌子的边缘,没有落在地上。
刘西城心里慌的一批,但表面上还是故作镇定,他绝对不能怂。
“那我就等着,等着你亲自带人过来给我上铐,送我蹲大狱。”
“你……”
刘西城被厉景逸如此嚣张的态度气得肝胆都在疼。
“好,你等着,我就不信治不了你。我已经给了你机会,是你自己不领情,那咱们走着瞧。”
门一甩,刘西城像只落败的公鸡一般走出去。
等他一走,厉景逸拿起桌面上的电话,电话那头接通了。
……
回到办公室。
刘西城接被尤主任叫过来,他刚刚站定,就被尤主任劈头盖脸的一顿骂。
“刘西城,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刚来打私办第一天你就亲自登门盘查人家,你知不知道那是厉景逸,京南首富的儿子。”
刘西城低着头,倔强地回应。
“首富的儿子又怎么样,君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他又不是君子,他是一个投机倒把的商人,他靠走私昧着良心发大财,导致国家损失多少,这样的人渣还需要给他什么面子?”
“那你有证据吗?法律是讲究证据的,而不是你看他不顺眼你就能去办他,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厉景逸干的?”
气的尤主任头顶冒烟,面红耳赤。
见刘西城答不上话,尤主任气的还要奚落他几句。
“也不知是谁说你工作能力非常强,很有责任心责任感,你说你光有责任心有屁用,做事不带脑子,再这么下去你给我回你的政府办去!”
狗日的厉景逸,居然告他状,你等着。
刘西城的脸色非常难看,对厉景逸的厌恶简直达到了顶点。
连尤主任都在替他说话,看来厉景逸那王八蛋已经把资本主义的爪子伸进了内部。
他刘西城暗暗发誓,一定要把资本主义的种子连根拔起。
……
一年一度的年中企业家交流会议在区政府三楼召开。
每年张婉丽都会受邀在这个盛大的会议上做发言。
今年她退居二线,决定让自己的儿媳妇许星竹代表她出席并发言。
“妈,我我我不行,我社恐,我代表不了你,还是你自己去吧。”
许星竹慌起来说话有些结巴。
张婉丽笑道:“小样,我厉家没有怂货,一回生二回熟,第一次紧张是正常的,之后你就会变得很淡定,况且纺织厂的厂长以后都是你的,你现在提前给我练练胆子去。”
实在没办法推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