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天阳将手按在了海伦明娜的手背上，安慰道：“也许我会找到办法。”
海伦明娜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期待，威天阳也探听到她内心中理性和感性交锋时产生的争吵。
没有人不渴望永生，现在还没有事实能证明威天阳自己是永生状态。
但如果他真的如巴弗灭所说，完完全全的占据了零九零，那他或许已经不是人类。
他曾极力否认自己不是人类，但这么多年过去，人类的种种行径令他产生了动摇。
或许，人类不过是“人”这个物种的过渡状态。
他们暴虐又温柔，邪恶又正义，愤怒又恐惧，充满了矛盾。
总有人想要把这个世界变好一些，但也总有人把这些人杀掉，周而复始，历史循环，人类这种矛盾性从未改变，进化仿佛就此停止。
“这世上肯定有人在不遗余力的研究延寿的技术，如果有产品出来，你这样地位的人一定能用上。”威天阳道。
“你知道，我不大喜欢往自己的血管里注射那些奇怪的药物……我没有别的意思。”海伦明娜说到一半，意识到自己言语中的歧义，赶紧打住。
威天阳笑了笑，道：“没关系，海伦，我早就放下了，我失去的并不多……而且太久了，已经太久了，久到我忘记了那种感觉。”
“孩子们被你安置在这里，我其实挺放心的，生活在这种高档酒店里，好过挤在难民营，或者跟着父母露宿街头。”海伦明娜道。
“我不想让他们落到药企手里，如果他们的父母能够安顿下来，到时候，我会把他们还回去，但现在肯定不是时候。有些孩子已经没了父母，我也不会交出去。”威天阳道。
“你上次带走的那群孩子……他们的父母已经……”海伦明娜欲言又止。
威天阳看了看桌面，已经从她的心声里听到了她要说的话。
“那不是我造成的。”威天阳道。
“我知道。边防警察和逃难人群发生了冲突，我看了边境的录像，难民自己先打了起来。”海伦明娜道。
“不关我事，孩子们现在很安全，我会照料好他们。”威天阳道。
“理事会希望我拍一些照片回去。”海伦明娜道。
“我不能答应你，你心里很清楚，他们不是想看孩子。”威天阳道。
海伦明娜点点头，这些人是想通过分析照片来确定威天阳所处的环境，而这些信息要用来做什么，连她也不知道。
“你是理事长，那里由你说了算。”威天阳道。
他伸手盖住海伦的手背，双眼微微亮起红色光芒。
巴弗灭曾告诉他，有两种转化眷族的方式。
一种，是完全占据对方的灵魂，让他们成为自己的分身。
莉莉丝就是这么做的。
这样做的缺点，是这些眷族没有自我意识，只能按照主体的意愿行动，等于是要一人操控多個分身，非常劳累。
但好处也显而易见，多个眷族的行动更可控，且可以把不用的眷族存放起来，当作备用身体、用来改变身份、亦或是当作个人的情趣玩物……
另一种，是不占据对方灵魂，只在对方的思想上植入印记，这样一来，对方依然保持着自我，但却会毫无保留的支持和认同主体的所思所想。
巴弗灭不喜欢这样，因为它所处的环境并没有地球这么复杂，但对于地球来说，这样的做法更加实际，而缺点也很明显，因为眷族还是人类之躯，没有超能力，没有强化，所以自然也没有战斗力，行动起来也不像第一种那么协调。
威天阳没有转换过眷族，他以前对此很抵触，过去几年，他却一直在思考这件事。
然而，有一个非常蛋疼的问题困扰着他。
他曾在内省中，探索过自己在凌仙宗吸收的上百种超能力，也在这几年里不断的区分和使用它们，自然而然的，也探索到了自己转化眷族的能力。
虽然没用过，但由于这是天坠之物们的本能，所以，当他找到之后，其效果内心自明。
然而，问题就出在这里。
他的眷族转化能力，有一些不可控的副作用……
无论是占据对方的身体，还是为对方植入思想印记，威天阳都仿佛是一个许愿机似的，还能让对方的身体根据自己的愿望发生变化。
被选为眷属的那个人，心底里最渴求的愿望，会潜移默化的改变自己的形体。
至于对方最渴求的愿望是什么？最终，他们的形体会变成什么样？这不是威天阳能控制的。
他询问过巴弗灭此事，却连这只自视甚高的黑羊都表示从未见过这样的情况。
巴弗灭的眷属变成丧尸，纯粹是因为它抹杀了人的灵魂，又放置了太久，导致肉体的饥饿和腐败。
威天阳还不清楚自己这么做会导致怎样的结果，他看着海伦明娜，若有所思。
“我能看看孩子们吗？以我个人的名义。”海伦明娜笑道。
威天阳点点头，两人起身，他下意识想要搀扶，海伦却笑了出来，道：“我还没有老到走不动路，威。”
出了门，威天阳带她拜访了各个房间里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