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青辞几乎是一路跑回去的,夜风兜头打来,她喝了好几口凉风,以至于喘息不赢,咳嗽起来。
又怕自己动静大了引人注意,她只好一手捂着口鼻,压低咳嗽声。
咳嗽停后,被夜风一吹,才惊觉自己已经出了一身冷汗。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强迫自己稳住身形,故作镇定地从那个帐房里走出来的。
直到这一刻,她才品出王爷说地那些话到底是何意。
“不论你有何发现,都不可声张!无论你发现什么,都务必一五一十地告诉本王,切记,只可告诉本王一人,不能让第三个人知晓,可明白?”
这些话再次在耳畔回响起来,字字句句似惊雷,敲地她脑子轰鸣,辨不清虚实。
刚刚这一切好像是真的,又好像是自己臆想出来的,如梦似幻,虚实难辨。
怦怦乱跳的心子和混乱的呼吸,无一不提醒自己,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臆想。
既然是真的,那自己是不是探得了了不得的大秘密?她一边惊惧,一边觉得自己不够磊落。
因为自己窥探了别人的秘密,便浑身不自在起来,冷汗岑岑的她,极度不舒适地立在风里,企图用夜风吹干自己这一身冷汗。
在风里站了一会儿,她不敢多耽搁,迫使自己抬脚,往赫连长澈的营房去,她还要回去回话。
赫连长澈在灯下等她,一见她那苍白面色,便知事情果真不简单,他心中意外地感到一丝稍安,或许是在庆幸自己没看错。
“不用行礼了,如何?”赫连长澈免了她的礼,开门见山地问。
云青辞不敢不行礼,她颔首一礼后,垂眸回话,“回禀王爷,那女子伤势虽重,但幸在只有皮肉伤,未伤及内里,只需用些消炎镇痛、消肿化瘀的外用药膏即可。”
赫连长澈点头,复又问,“风校尉呢?可有异样?”
云青辞眼皮突突地跳,心里如擂鼓,王爷问的是可有异样,而不是问的如何,结合去之前王爷交代的那些警告意味十足的话,她能推测出一点,王爷应该是知晓风珏身上的秘密的。
她紧抿着唇,不敢轻易回话,整个人如同在火上一般,被架着烤,想下来却又下不来。
“嗯?如实回话,可有异样?”
赫连长澈的声音冷冽如寒冬的北风,割的耳朵生疼,云青辞打了个寒颤,嘴唇不听使唤的抖起来。
“回,回王爷的话......”她不敢说下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声认罪。
赫连长澈从上首走下来,俯身将人搀扶起来,没有松开,将人往自己跟前带了带,沉声问,“如何?回本王的话。”
云青辞不敢挣脱,也不敢不答,但她真的不敢说实话,可又不得不说,这人气势凌人,给人的压迫感太强,她招架不住。
“回,回王爷的话,风校尉体质特殊,不...不似常人......”
赫连长澈见她乖顺回话,颇为满意地点点头,却又嫌她说得太笼统,追问一句,“说清楚点,怎么个不同法?”
云青辞额首已经开始冒汗,手心已湿,颇受煎熬,实在招架不住了,她深吸一口气,闭眼,懵脑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发现。
“风,风校尉体内有一种失传很久的秘药,可改变脉门,还可致使其体态特征模糊,性别难辨......”
赫连长澈看着云青辞视死如归的面色,还有她额上的层层汗珠,慢慢松开了云青辞的胳膊,后退几步,给她腾出一丝空间,让她得以喘息。
他心里暗想,这就说得通了,她之所以能糊弄过跟她朝夕相处的谢临,不止是她长了一张雌雄莫辨的脸,还因为她体态难辨,根本不会引起旁人的怀疑。
“还有呢?箭伤如何?中了什么毒?毒素解除了几分?”
已经开了头,也就没那么怕了,云青辞如实回禀,“校尉大人说箭伤已愈,没让我看伤口,从脉搏上看,毒素确实已清,但是......”
赫连长澈皱眉,“但是什么?”
“但是,校尉大人曾毒素攻心入肺,导致气血两亏,血气缺失过度,急需调补静养。”
赫连长澈暗忖,依照这样看,她遇到了一位解毒高人,能解毒,却不知如何调补。
“以你的医术,能看出些什么吗?比如被医治的方法,饮用何种药物,又或者是何人的手法。”
云青辞颇为汗颜,虽然她曾经在师傅留下的那本医书上看到过一些记载,是关于异能秘术的,但失传已久,无可辨证。
没有根据和无法把握的事,她不会轻易开口,信口雌黄往往会自掘坟墓。
她再三思索,慢慢摇头,“这个,属下学艺不精,看不出药方和手法,根据脉象看,校尉大人曾服用过大量三黄汤、葛根汁、蛇灭门、望江南等药物,可推测出校尉大人所中之毒,不止一种。”
“不止一种?”赫连长澈心中一凝,紧声问。
“据医书记载,后两种是专解蛇毒的,三黄汤、葛根汁多用于解钩吻等冷性毒物,是以,应该不止一种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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