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雍居然敢说秦书雪是没人要的东西,要不是有计划,衡离可绝对不会任由秦书雪的尸身流落到别的地方。他一看这个人又什么都没干却在讲大话,冲上去又是一拳,嬴雍抓着木板车的边缘硬是站住了,没被打倒在那,一声不吭地拉着车子走。
衡离也不跟他客气,抽出棍子就往他的手腕劈去,嬴雍对于法术已经使用得很纯熟了,顿时使出土系法术,在自己的手腕处凝结成了一层壳,衡离一棍子下去只是敲碎了那层壳,而嬴雍毫发无伤。
他没受伤就继续拉着车,大有一种要从衡离手里抢人的架势,衡离怎么拦都没用。好在衡离和司徒夏嫣有两个人,真打起来绝对比嬴雍占优势。
嬴雍见自己得不了手只能妥协,但是他执意跟在后面,一定要看看秦书雪埋在哪里。
……埋什么埋,秦书雪还能再活八十年呢,这小子死缠烂打的,再这样下去估计真活不了了。
衡离朝司徒夏嫣使了个眼色,司徒夏嫣绕到嬴雍身后就要打晕他。嬴雍看见衡离的反应,歪头躲过这一击,抓住司徒夏嫣的手腕道:“就是看看她埋在哪都不行吗?还是说你们有事情瞒着我?”
看来嬴雍也不是个傻的,衡离感觉要糟,索性扯谎道:“不是我不告诉你,这个还得看皇上那边什么意思,不然你亲自去跟他说。”
“我父皇?”嬴雍皱了眉,难道他已经知道自己的意思了?那么,连镜涵柔那边的事情也查清楚了?可是如果秦书雪死了的话,自己岂不是只有等死的份……毕竟皇上最宠爱的是二哥,而且这个秘密只有太子才知道!到时候直接罚他谋逆,他百口莫辩。想到这,他犹疑地开口道:“我父皇是什么意思?”
衡离哼了一声:“你自己去问。”
不不不。嬴雍摸着胸口让自己镇定一点,如果皇上真的知道了,估计他已经没命活到现在,也没命待在重云派了。到时候这些和他接触过的人恐怕也都落不了好,皇族做事肯定不会粗手粗脚的。
只是为什么衡离也知道这件事情?难道雎寄风也知道吗?秦书雪明显到死都不明白。嬴雍一万个想不通,可是既然秦书雪死了,他的野心也一并被埋在了地下,恐怕再也没有出头的日子了。没有秦书雪,无非是竞争,可是这竞争本来就不公平。他没有任何赢的可能。
嬴雍多希望秦书雪可以活过来,可是再高明的医生都不可能让人起死回生,他无力地站在原地,看着衡离和司徒夏嫣越走越远。
他还有好多东西没给她呢。那些衣服,用尚婕妤舍不得穿的料子做的衣服,还有特意吩咐了厨子学的几道波斯菜,他本来还想着,等自己在门派大比上得了名次就带秦书雪回去。
命运是汪洋大海里的一叶小舟,从来都不是凭着他的心意走,他只是随波逐流罢了。
衡离好容易甩掉这个跟踪狂,他费力地把秦书雪拉到自己刚刚捣鼓了半天的墓碑前,那里有一个大坑,里边躺着一具年轻女孩的尸体。女孩和秦书雪长得并不十分像,但是毕竟人死了都会变样,所以也看不大出来。衡离照着秦书雪身上的伤口给女尸身上捅了几个,把土往里填。
司徒夏嫣头一次见到这种随手拿张席子一卷都能丢在野外的死人,她往衡离背后躲了躲问道:“这尸体是哪来的?”
衡离头也不抬地说:“当然是从那边的坟堆里刨出来的,我总不能真的杀个人吧。”
司徒夏嫣略微放下了心,帮着衡离一起填土,填着填着,有一个沉重的脚步声响起,司徒夏嫣回头就看到挺健壮的男人给她搭了一把手,把她吓得往旁边一跳。
衡离却是头也不抬,好像他本来就知道有人要来一样,他看都没看男人一眼,当然,也没说话,可能社恐又发作了。
好在那男人毫不介意,他往里填着土,还安抚了一下吓到的司徒夏嫣:“我是谢明策……掌门让我来接应你们。”
司徒夏嫣完全没有听说过这个人,她好奇地问道:“好像从来没听说过您的名字……看您的年纪,是老师吗?”
谢明策颇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尖道:“啊……我来重云派也有快七年了。不过不是老师,还没有拜过师……”
衡离正是知道他的状况才不多问,谢明策虽然实力一般,但是个绝对正义的人,知道了秦书雪的事情后一句不满都没有,正好他也要毕业了,索性带着秦书雪上外头避一避,这样也不惹人怀疑。
司徒夏嫣看谢明策很为难的样子,也就没再说些什么。三人填好了土,衡离把木板车交给了谢明策,带着司徒夏嫣下了山,免不了再演一段路的哭戏。
谢明策带着秦书雪走了好远的路,来到一户村庄。当然他没忘记把秦书雪身上的白布掀开——带着死人进村难免太恐怖了。然而他看见秦书雪的脸时,突然想起来这就是那个没钱交学费的女孩,好像还是风波中心的人物。他帮她自然是没想着要回钱的,只是心中怜悯更甚了。贫穷学子还遭人非议,他虽没有过老师,却下定决心一定好好做这孩子的老师。
雎寄风特意交代他进了村就住在村东头那的屋子,和秦书雪生活几年,多打听着点重云派的消息。雎寄风要给谢明策生活费,他义正言辞地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