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拉着李秋美站到一边:“我们把袁红芬和建国一起撵出去了。
又去建军的单位打好了招呼,以后工资就由我去领。
我们来给建军治病!”
李秋美迟疑了一下:“按理来说,袁红芬是他妈,只有她才能领。
万一过两天,袁红芬又去单位找,会不会人家又把钱给她了。”
大姑斩钉截铁的说:“不会,我二哥没有和她领过结婚证。
我们是十多年前才搬到这里来的。
当时,我们对外说的是建军他妈已经死了。
所以,只要我们不承认,袁红芬就没有办法证明她就是建军他妈。”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叹了口气:“秀梅,建国好歹也是你二哥的血脉。
你们不应该做得那么绝情,把他也撵出去了。
要我说,只要把袁红芬那个破烂货撵出去就成了。”
大姑红了眼:“三大爷,你说我们绝情?
那你知道吗?
自从建军让他们回来,那母子俩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样不是挑着好的买。
建军把他当亲兄弟,他呢?
他把建军当亲哥了吗?
建军从生病到现在,建国照顾过他一天了吗?
而且,你也听见了,建国和袁红芬已经去水利局问过顶班的事情了。
他们就等着顶建军的工作呢。
这种无情无义的人,我们老张家不敢要。”
大姑说得涕泪俱下。
大伯父也直擦眼泪:“我也有责任,我当初就应该听你的,坚决反对那母子俩回来。
当初能抛夫弃子的女人,就不值得同情。
建国也被她教坏了,和她一个德性,连亲哥哥都可以见死不救。
唉,我对不起二弟。”
正说话间,袁红芬就带着张建国进来了。
她走到白发苍苍拄着拐杖的老头跟前,拉着张建国就跪下了。
“二老祖,求你给我们娘俩做个主。
我是建军的亲娘,他生病了,我比谁都心疼。
只是,我这身子骨不争气,没有办法照顾他。
但你们不能单凭这个就冤枉我不管建军呐。
昨天晚上,建军快要没气了,我还找人给他冲喜了。
要不是冲喜把他冲活了,建军现在就没有了。
你们怎么能说我不管他呢?”
袁红芬说着就哭了起来。
见没有人理她,她又跪着挪到张建军的床边,拍打着床。
“建军,我的儿呐,你快睁开眼睛看看,我和你弟弟都被赶出家门了。
你快醒过来给我们做主呐。”
大姑走过去一把抓住袁红芬的头发,抬手就打了她两个耳光。
“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心疼建军吗?
那你一个老的跪在他床前是故意想让他折寿吗?”
大姑骂骂咧咧的拖着袁红芬就要出去,袁红芬死死的抱着床脚。
“张秀梅,你一个嫁出去的女儿,凭什么伸手娘家的事?
我看你就是想要回来霸占建军的房子。
我告诉你,建国也是崇礼的儿子,不管是老房子还是新房子都只会是他们兄弟俩的。
跟你一个外人没有一分钱的关系。”
大姑又扇了袁红芬一个耳光:“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
建军好心收留你们母子两个,你们不但要他的钱还想要他的命。
赶紧滚,你们从哪里滚回来的,就滚回哪里去。”
李秋美见张建国阴沉着脸一言不发,但握紧的拳头却显示出,此刻的他很是愤怒。
袁红芬还在喋喋不休:“二老祖、三大爷,建国从小就是我一个人辛辛苦苦养大的。
大哥和秀梅再怎么不待见他,也不能把他赶出张家呐。
这让他以后怎么见人,怎么活呀?”
二老祖咳嗽了一声:“你们母子俩做人做事都太没有良心,我们老张家就不留你们了。
你们没有回来之前,怎么活,现在就怎么活。”
袁红芬母子俩只好灰溜溜的走了,出门的时候张建国回过头,恶狠狠的看了大家一眼。
二老祖跟三大爷说:“这杂种刚才回头的样子,咋看都不像是咱们老张家的人。
通知下去,以后谁都不准和他私下来往。”
三大爷连连点头:“知道了,亏老子刚才还替他求情来着。”
一个老太太打量了李秋美一眼:“你就是袁红芬找来冲喜的吧?”
李秋美嗯了一声。
那个老太太又说话了:“袁红芬说给了你妈一百块钱,那现在你是接着做建军媳妇呢,还是咋整?”
李秋美笑了:“我是被下药晕了过去,怎么到张建军家里的,我都不知道。
我肯定是要走的。”
那个老太太撇了撇嘴:“你要回去,那一百块的彩礼钱就得还回来。
你也看到了,建军看病正急等着用钱呢。”
李秋美点了点头:“是该还回来的。
不过,钱是给我妈的,我只能带着你们去找她要。
先告诉你们,我妈脸皮厚,到了她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