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了看孩子,又看了看襻膊。
瞬间,对中年妇人的看法就有了动摇。
中年妇人有些慌乱,厉声呵斥:“胡言乱语,我是怕被拐子盯上,出门前特意给孩子换上了粗布麻衣!”
墨兰讥讽一笑,又转头问年轻娘子:“娘子,我想问问,你是做什么营生的?”
年轻娘子愣了愣,下意识回答:“我……我是卖肉的。”
果然,若非卖肉,这女子也不会性情这般泼辣。
墨兰看了眼她下半身的围裙,轻声问:“你今日可抱过孩子?”
“自然,我向来抱着他不离身。偏生这人来找我搭讪,说看我孩儿聪明可爱,想抱一抱沾沾喜气。我便与她抱了,谁知她扭头就跑,我追了好久才追上。”
“胡说八道!”
中年妇人气冲冲的打断她话语:“分明是你想抢我孩子,没能得逞才倒打一耙!”
“照你这么说,你一直抱着孩子,没有离身?”
墨兰盯着中年妇人追问。
中年妇人点了点头。
墨兰看向众人,指了指昏睡的孩子身上。
“诸位请看,这孩子身上是否有几块手指样的污渍?那分明是油脂!和这位娘子身上的围裙污渍一模一样,这分明是娘子卖肉时手上沾染了油脂,顺手抹在了围裙上。若这孩子她没有抱过,那为何身上会有一模一样的油脂?”
众人看去,果真在不起眼的地方发现了污渍!
“好哇,原来拐子是你这人面兽心的家伙!”
有脾气火爆的大娘再忍不住,上前就想动手。
那中年妇人大吼:“你们听她一个黄毛丫头信口雌黄,我这孩子分明是不小心弄脏了衣裳,这有什么奇怪的?!”
墨兰冷笑了下:“还要狡辩?”
她冲着外围扬声:“云栽,郎中来了吗?”
“来了!”
云栽拽着个郎中满头大汗的挤了进来。
“周围嘈杂,偏这孩子熟睡不醒,定有蹊跷!先生,还烦请您为这孩子看看,莫要被灌了什么东西。”
中年妇人脸色大变,抱着孩子就想跑:“你们都是一丘之貉,滚开!”
“拦下!”
墨兰话刚落,那中年妇人就被那几个大妈扯住了。
“想跑?!你这毒妇,当拐子还想跑?!”
孩子被一个大妈夺了过来,送到郎中面前查看。
年轻妇人扑上去抱着孩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郎中为孩子把脉,面色一沉:“这孩子被灌了蒙汗药!”
当即就写了方子,让那年轻妇人去抓药。
这下,所有人都信了年轻妇人才是孩子生母。
毕竟,哪有亲生母亲会给孩子灌蒙汗药呢?
“谢谢,谢谢!”
年轻妇人抱着失而复得的孩子感激涕零,对着墨兰连声道谢。
“别哭了,快去给孩子抓药吧。”
墨兰安抚了她几句,让她留下姓名住址。
又让随行的侍从把中年妇人扭送至衙门。
做完这一切,她才回酒楼继续用膳。
她可付了钱呢!
而墨兰却浑然未察觉,有双眼睛盯着她,直到她背影彻底消失。
酒楼斜对面的小酒馆。
一名十一二岁的少年缓缓收回视线。
他俊朗的脸上挂着一丝笑意。
“东京竟有如此有趣的小娘子。也不知这是谁家的……不过才九、十岁,便能观察入微,口齿伶俐。当真是秀外慧中。”
他身旁的侍卫满脸庆幸:“还好有这位小娘子出手,否则哥儿你又要路见不平了。如今东京可不太平,咱们要低调行事。哥儿,你这些日子千万要谨慎,莫要惹了……”
“知道了,啰嗦!”
少年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又朝墨兰消失的方向看了看。
这般有趣的小娘子,不知还有没有机会见到了。
墨兰只是看不惯拐子,随手帮了一把,倒也没当回事。
回了盛家后谁也没提这茬。
谁知,又过了几日,盛纮这日回到家后格外高兴。
带着一块上好的玉佩来到了林小娘这,一见面就问:“墨儿呢?”
林小娘笑了笑,让人把墨兰叫来。
墨兰正在屋子里念书,被叫来时还一头雾水。
“好墨儿,这是给你的。”
盛纮将玉佩给她挂上,满脸笑呵呵:“当真给爹爹长脸!”
墨兰略加思考,就知道盛纮所为何事了。
“是拐子那事?”
盛纮高兴的一拍手:“对,爹爹就知道是你做的!”
“什么拐子?”
林小娘听的云里雾里,忍不住追问。
盛纮这才开始解释。
原来他今日刚下朝,就见开封府知府主动给他了笑脸。
还口口声声称赞他教女有方。
盛纮听了半天才知道发生了何事。
原来是开封府知府昨日处理了拐子一案,因着人证物证俱在,写的清清楚楚,十分好判。
他有些纳闷,便追问了下,才知道原来有人已经把案断了,还是个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