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兰看向楼下,眉头微微皱起。
她眼睛紧盯着楼下。
因着想更好的观察汴京城的日常,墨兰要了有窗子的雅间。
这时候的酒楼普遍没那么高,墨兰又在二楼。
且原主毕竟是小孩子,视力不错。
她清楚的看到楼下有个妇人正抱着孩子,和另一名妇人拉拉扯扯。
甚至隐隐听到“拐子”的话语。
拐子?
人贩子!
墨兰一个激灵站了起来。
相信身为种花家的人,除了那些罪大恶极没有人性的家伙,应该没有人会对人贩子有好感。
“走。”
云栽有些错愕的跟着她往外走。
“姑娘,可是有什么招待不周?”
店小二正上菜,见状有些错愕。
菜都没上齐呢,客官怎么就走了。
“小哥,我有些事,去去就回。”
墨兰叮嘱了一句,免得店小二见人不在以为走了,把菜收走。
毕竟饭钱已经付过了。
“好咧。”
墨兰匆匆走下楼,还未来到那两名妇人跟前,就已经听到了双方的叫骂声。
“你这黑心肝的娼妇,竟敢抢我的孩子,也不怕被天打五雷轰!”
年轻一些的妇人指着抱着孩子的妇人破口大骂,气的面色通红。
说着就想上去把孩子抢回来。
而抱着孩子的中年妇人却连连摇头,满是无措,颇有一种可怜样:“不,这是我的孩子,你……你别抢我的孩子……”
中年妇人圆胖脸,圆眼睛,肌肤白白净净,看起来慈眉善目的。
而年轻妇人则眉目冷冽,颇有一种咄咄逼人的泼辣样。
再加上她嘴上不干不净,而中年妇人却只会可怜兮兮的说孩子是她的,旁的半句脏话都说不出。
围观的人瞬间心里有了偏向。
不禁有人议论纷纷:“我看这女子气势汹汹,活脱脱像是来抢孩子的。还说人家是拐子,我看她才是拐子。”
旁边也有人纷纷附和。
“是了,我看这夫人眉目善良,哪里像是拐子?反倒是这女子十分泼辣。”
“这夫人身穿绸缎,这女子却一身粗布。人家这般气派,怎会偷孩子?”
周围人的议论声也纷纷传入女子耳中,当下更加气恼。
她凶巴巴的瞪着那些说风凉话的人,厉声喝骂:“你们是眼瞎了么?安的什么心?!把一个拐子当成好人,我孩子若是丢了,你们都是帮凶!”
她若好声好气的说与众人,旁人还会有所犹豫。
偏生她这般凶悍,直接把人心往外推了。
被骂到的人立刻瞪眼:“你这蛮不讲理的妇人,我看你才是拐子!”
其他人都纷纷斥责,把年轻妇人气的直喘粗气。
那中年妇人又摸了把眼泪,连连朝众人道谢:“多谢各位仁义之士主持公道。不然我一个妇道人家,又年老体衰,怕是护不住幼子了。”
“你浑说什么?!”
年轻妇人见状上前就想挠人,却被一旁的几人死死摁住了。
“好你个拐子,年纪轻轻有手有脚,偏生要干这种伤天害理之事!还想动手?!”
“放开我!你们都是一伙的,想抢我的孩子!来人呐!有人抢孩子啦!”
墨兰看到这儿,再忍不下去,朝前走了一步问道:“既然二位都说这孩子是自己的,为何不报官?”
“报什么官?一看这女子就是拐子!”
旁边有个脾气火爆的大娘忍不住开口。
“报官?”
年轻妇人一愣,挣扎着大喊:“对,我要报官!”
中年妇人却脸色一冷,将孩子抱的更紧了。
“你这拐子,明知如今报官,还不知要何时能审。你分明是要拖延时间,蓄意抢走我的孩子!”
墨兰这才想起。
如今可不像后世,警力资源发达。
如今是在东京,天子脚下。
开封府知府日理万机,每天都有处理不完的事务。
想要报官,案件定然要推上些时日。
旁的事情也就罢了,现在可是抢小孩的大事。
偏盛纮只是从六品,自己是庶女,哪有那个脸面加塞呢?
但自己既然遇上了这种事,又不能坐视不理。
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母子分离,奸人得逞?
没错,墨兰已经看出年轻妇人才是孩子的生母,而那中年妇人才是拐子!
墨兰看向摁住年轻妇人的几位大娘劝道:“大娘,你们放开她吧,她才是孩子的生母。”
“怎么可能?”
那几个大娘不信,反过来教育她:“你年幼,莫要被这挨千刀的人骗了。”
墨兰朗声道:“大娘,我是真有证据证明这人才是孩子的亲生母亲。你们且听我一言,若觉得我胡说八道,再将她扭送衙门也不迟。”
几个大娘有些迟疑。
主要是墨兰长的太好看了。
眉目如画,又态度谦和。
且身上的绫罗绸缎,珠宝首饰,还有那通身的气派。
就连身后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