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郎的声音变得格外冷冽:“好,那诸位说说吧,你们有何法子可以证明他不是朕的儿子?”
这......
众臣一时间犯了难。
据说太子刚一出生,他的母妃便因失血过多丢了性命,那时恰逢宫中大乱,还是岳阳王听闻了消息之后,亲自去安顿的太子。
若传闻都是真的,岳阳王应能知晓其中的真相才对。
轩辕修站了出来:“儿臣听闻大哥出生时,岳阳王是第一个抱他的,想必他最为清楚其中的细节,父皇不如问过岳阳王再做决定?”
轩辕修与慧贵妃的想法不同,在他看来,父皇能这般随意地称阿木为皇子,如今又不经任何查验便让其替代大哥的位置,实在让人惶恐。
若不是今日亲眼所见,他都不敢相信这些都是真的。
此事一旦被有心人利用,指不定哪天京城也会谣传他轩辕修是个假的,到那时,他又该如何自处?
他不能让父皇开了这个先河。
比起旁人,他还是更愿意跟几个亲兄弟内斗。
没来由地,轩辕修就是看不上阿木傻不愣登的模样。
轩辕澈的想法大概跟轩辕修有些雷同,这边轩辕修的话音刚落,他立马站出来附和:“还有当年王府里的老人以及接生婆都需过问才是。”
只有轩辕煜没太看懂二哥的想法,默默地往角落里站了站,对此没有发出任何意见。
除此之外,众臣们也想不出其他办法,十八年前的真相知情者甚少,他们甚至连太子的母妃出自哪家都弄不清楚,确实有些爱莫能助。
轩辕郎阴恻恻地看了在站的众人一眼,冷哼一声:“你们当朕是个蠢的,这些事情朕早就想过了,是岳阳王亲口承认当年他手下一个贱奴见朕不在皇儿身边,便心生歹意,为了让自己的儿子以后过上荣华富贵的日子,悄悄将其换了去。若非如此,岳阳王也不会拖着病体连夜赶来京城向朕请罪。”
林清芷轻声嘟囔了一句:“岳阳王的话也未必可信,万一是他心术不正,故意混淆视听呢。”
“放肆!”轩辕郎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决绝,勃然大怒道:“轩辕墨,你何等身份,竟然质疑岳阳王对朕的忠心!岳阳王已然年过半百,他若有心做成此事,早在十几年前便做了,何故拖到现在!”
是了,岳阳王身为皇室旁支,这一生拥有的权势比其他亲王高出的不是一星半点儿,确实没有必要再费心折腾。
太子也不是今日才成为太子的,岳阳王那边若是想用狸猫换太子这招控制朝堂的话,他确实不应该在这种时候发作。
等想清楚了这一点之后,文武百官便一个个垂下了脑袋。
皇上的态度很明显,他宁可将错就错,也不愿意怀疑岳阳王分毫,何必在这种时候触霉头呢,就是可怜了太子殿下。
但也有些耿直之臣,依旧力挺林清芷。
除了言官之外,还有蒋正。
他虽心中发怵,但还是道出了自己所想:“皇上,阿木的身份撇开暂且不提,即便他真的是皇室血脉,但也没有任何封赏,确实不应占据太子殿下的位置。”
一国储君需有明确的旨意来昭告天下,如今一声不响地否认的太子的储君之位,极为不妥。
林清芷感激地看了蒋正一眼,之后又为自己据理力争道:“假设岳阳王没错,那贱奴就没有错吗,谁知他是不是被人收买了以后故意污蔑儿臣,以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贱奴嘛,天启最为低等的身份,确实很容易被人利用。
但是,轩辕郎的想法并没有因此而产生动摇:“轩辕墨,朕没有追究你与那贱奴的欺君之罪,已属仁慈,你竟然还有脸在这里狡辩,这个早朝你以后就不要来了,回去把手里的差事也交出来!”
这是认定了岳阳王的说辞,一定要将阿木认回。
林清芷一时半会儿又辩无可辩,只能阴着脸不再言语,但仔细看,能看到她眼神中流露出来的伤心模样。
任谁遇到这种事情都会寒心的吧。
倘若证据齐全也就罢了,可仅凭岳阳王的一番说辞和皇上对其的格外信任便如此不顾太子的脸面。
但仔细想想,皇上好似从前也不把太子真正放在心上,东宫有如今的地位也不过是近几个月的事情而已。
算了,只要皇上一日不废除太子,他们就都还有机会劝皇上查清楚此事。
阿木好像是才反应过来众臣是在为他身份的事情争吵,等没人再反驳时,他主动站了出来。
“皇上,这里不好,我想回家。”
呦,这位胆子挺大,皇上力排众议留下他,他竟然还敢给脸不要脸,当众闹着回去。
也不看看皇宫是什么地方,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轩辕郎瞬间换了一副面孔,和颜悦色道:“你若不是不喜欢这里,就让李执年带你去旁的地方玩一玩,皇宫大着呢,够你玩很久的。”
说完,轩辕郎便给李执年使了眼色,那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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