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林清芷像往常一样穿戴整齐去上早朝,路上便听闻有人在议论东宫跟林府闹翻的事情,偶尔还夹杂了几句关于新入宫的那位主子。
林清芷对此置若罔闻,依旧面不改色地往前走着。
反倒是长风有些气不过:“爷,属下去教训他们一通。皇上都还不曾置喙你的身份,他们这群做奴才竟是先学会了捧高踩低。”
林清芷笑笑,阻止了长风的冲动:“不过是几个见风使舵的小人罢了,不必理会。本宫倒是对他们口中的阿木甚为感兴趣,能与父皇长得有八分相像,也不知是他的福气还是不幸。”
长风撇着嘴角,很是不服气:“天底下相像之人多了去了,若是都这般行事,宫中怕是要塞不下的。”
“闭嘴!”林清芷斜了长风一眼,“我们如今的处境已然变得艰难,莫要再给旁人留下把柄。”
长风垂头,悻悻地闭了嘴。
听说那个叫阿木的从昨日进宫开始就被皇上安排在了离养生殿最近的祥瑞宫。
“那可是祥瑞宫,百年来都不曾有人长久地住过那里,倒是让一个身份不明的野小子占了便宜。”
今日的皇宫不仅前朝热闹,后宫亦然。
众妃嫔们不约而同地聚到了慧贵妃的流华宫,都因那个凭空出现的阿木感到焦虑。
尤其是丽妃更是口无遮拦,直骂阿木是个野种。
慧贵妃歪着头,手肘撑在身旁的小几上,颇为痛苦地揉着额头两旁的太阳穴。
“好了,不要吵了!皇室血脉不容有失,这是大事,皇上都还不曾言明那人的身份,你们反而一个个急得上火,这跟你们有何干系!”
丽妃哑然,皱着眉头坐在位子上一声不吭。
其他妃子们见慧贵妃动了真怒,互相对视了一眼,全都选择了默不作声。
只有德妃轻声地说了一句:“听闻皇上已经动了让他改姓的心思。”
慧贵妃冷眼看了德妃一眼,平时屁都不放一个,搞得自己不食人间烟火一般,今日不过是宫里多了个人而已,她倒是巴巴地出来了。
要她说,来了个阿木正合她意。
东宫那位如今势头正猛,修儿应对起来已有几分吃力,如今多了个阿木,正好能挫挫东宫的锐气,省得他不知天高地厚。
两两相争,必有一伤,届时流华宫再坐收渔翁之利,岂不美哉。
这般想着,慧贵妃就觉得头疼的症状减轻了些,她又不痛不痒地劝解了妃子们几句。
“咱们都是皇上的妃子,皇上就是我们的天,皇上要做什么,我们做妃子的看着就是了,莫要在外胡言乱语,若是有人一不留神触怒了皇上,本宫可保不了你们。”
“是。”
众人见慧贵妃并不愿多议论此事,心知今日是白来了,各自找了借口散去。
因着慧贵妃长久以来的地位坚固地不可撼动,其他妃子们早就歇了争宠的心思,是以三言两语就被人打发走了。
相对而言,前朝的文武百官就没那么好糊弄了。
尤其是御史台的言官们一入大殿便看到阿木穿了朝服,满脸拘谨地站在当朝太子的位置上,脑袋都要炸了。
谁?到底是谁让一个无名小子有如此胆量,敢站在太子的位置上?
当下便有人在心中做好了弹劾阿木的准备。
再看别处,皇上还未到,文武百官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低声议论着,也有人时不时地抬头看一眼手足无措的阿木。
确实跟年轻时的皇上有几分相像,但也仅仅是相似而已,有形无神,怎么看都不像是皇家的血脉。
“皇上这是几个意思?这就让人来上朝了,要知道太子可是近几个月才有资格处理朝政的,这皇上的心思转变得未免太快了些吧?”
“都已经站到太子的位置上了,个中意思还不明显吗?”
“实在是太过儿戏!”
“别说了,太子来了,看太子怎么办吧。”
林清芷面无表情地从众臣身边走过,径直来到阿木的身边站立,之后挑着眉眼看向他:“你就是新来的那小子,挺会长啊。”
站在旁边的轩辕修听到这话瞬间抿了嘴角,他得承认,大哥这句话很对他的胃口,这小子确实会长,比他们兄弟四个还要像父皇。
阿木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他冲着林清芷行了拱手礼:“我叫阿木。”
林清芷斜愣了他一眼,突然收敛了神色,厉声说道:“站到最后面去!”
阿木站在原地没动,紧张地连四处张望都不敢。
林清芷应是真的生气了,冲着殿外大喊了一声:“长风,将人拖出去!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货色,本宫的位置你都敢站。”
嗯,就该这样!
众臣嘴上没说什么,但心里却在默默地点头,这才是太子该有的作风,若是任凭谁都能骑到一国储君的脖子上耀武扬威,那皇家威仪终有一天会荡然无存。
长风正替自家爷觉得委屈呢,听到殿内一声吩咐,立马走了进去,拽着阿木的胳膊都要把人拖到外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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