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秋意来得悄无声息,树上的绿叶逐渐染上淡淡的黄色,显出几分成熟的意味。
长风找来一件黑色披风递到林清芷的手上,担忧地劝说道:“爷,从睁开眼睛就在忙,喝碗银耳羹,休息一会儿吧。”
林清芷伸手将披风接过,随意地搭在身上,之后继续埋头处理手中的奏折,嘴里还在不停地嘟嘟囔囔:“放着吧,批完了奏折本宫还得去一趟京卫营,等选了亲兵也该去拜访朱将军了,今晚怕是又没时间去林府。”
想到林府,林清芷突然停住,抬头看了一眼长风:“林大小姐这几日可有给本宫来信?”
长风颇为无奈地点点头,得了林清芷的准许之后,去到她的寝殿里把轩辕墨送来的那些信全取了出来。
看着手中厚厚的一沓信件,长风突然也开始心疼起“林清芷”来。
从前东宫无权无势,“林大小姐”为了他家爷“忍辱负重”,心中肯定是为着有一日能守得云开见月明。
如今可好,东宫的日子终于好过了些,皇上不仅让爷开始学着处理朝政,还特许他亲自选拔亲兵,组建亲兵卫。
听说爷在早朝时有不少见解都得到了朝臣们的认可,一时间朝中对东宫的诋毁声小了许多,民间亦有不少人私底下开始对东宫有了改观。
一切都在好转,但是,“林大小姐”却随之被冷落了。
仔细算起来,爷跟“林大小姐”已经有十来日没见过面了,林府的信一封接着一封,但爷偏偏没时间回信。
“爷,恕属下多嘴,你这样冷待林大小姐,实属不该!”
林清芷斜了长风一眼,笑得有些勉强:“不懂别瞎说。”
是她不愿意给轩辕墨回信吗?
不是!是轩辕墨没事找事!
东宫收到的信件确实有很厚一沓,但其中却没有一封是在说正经事情的。
轩辕墨不是在插科打诨,就是在无病呻吟。
既然不喜欢就放过彼此好了,有事说事,无事保持缄默,静待身体再次换回来即可。
何必要这般纠缠不休,真是搞不懂他。
林清芷放下手中的狼毫笔,把还没有来得及看过的信件一张张展开,仔细地翻阅了一遍,忍不住嗔怪道:“果然,他就是太闲了,谁会对他每天的吃穿用度感兴趣。”
长风见林清芷心情尚佳,龇着牙,笑得合不拢嘴:“爷,这会儿有空,你不妨回个信?哪怕简短一些也好,想必林大小姐一定会心生欢喜的。”
“真的?”
林清芷的脑海中顿时闪现出自己那张欢天喜地的俏脸,但转念想到轩辕墨接二连三地利用她做戏,又觉得一口闷气堵在胸口的位置,不是很爽快!
长风见林清芷还在犹豫,忙不迭地点头:“自然是真的!试问世间还有谁不愿意跟心仪之人长相守,共白头,不是属下偏心,林大小姐为了爷牺牲许多......”
林清芷抬手制止了长风的激情说教,轩辕墨的这个贴身侍卫也不知是不是话本子看多了,总要想尽法子把她跟轩辕墨凑到一起去。
奈何如今妾有意,郎无心啊!
“别说了,本宫现在就写。”
林清芷收起纷杂的思绪,把桌上的奏折全数推向一旁,重新拿了一张干净的宣纸过来,抓起刚才放下的狼毫笔,重新蘸了墨汁,在纸上快速地写下了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待墨迹干透,林清芷将纸张小心翼翼地叠好交给长风:“送完信直接到京卫营与本宫汇合即可,不必急着回宫了。”
长风刚刚差点儿咧到耳朵根儿的嘴角瞬间僵在原处,踌躇了半天都没能将林清芷写好的信接过去:“爷,这......”
林大小姐可是坚持送了十几天的信啊,爷就俩字给打发了,就两个字还写那么大,生怕人家看不见似的。
长风顿时觉得头疼的厉害。
难得有女子愿意实心踏地地跟着爷,一心一意地为爷谋划前程,爷怎地就不珍惜呢。
他往常也不是那般无情之人啊。
林清芷不忍告诉长风真相,走上前把信强行塞到他的手中:“放心,你家爷好着呢,这点儿事儿对他而言根本不足挂齿。”
长风感受到了深深的愁苦,但也不敢反驳林清芷,只能皱着眉头往林府赶去。
空旷的大殿之中瞬间只剩下林清芷一人,她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再也没有了继续批阅奏折的心思。
最近的前朝后宫太过平静,静得她心里头发慌,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被她漏掉了,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
“苏文月有踪迹了吗?”
一道人影凭空出现,恭敬地跪在地上:“回殿下,还没有!”
“岳阳王那里可有动静?”
“没有,从见过皇上之后就一直避府不出,对外称是身体好的不利索,不便与人往来。”
......
林清芷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都没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烦躁地朝着密卫挥了挥手,之后便起身,准备出宫去往京卫营。
长风一路上也是思绪万千,准备了好几套说辞,以便见到“林大小姐”时可以应对她的追问。
只是当他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