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澈于林清芷而言,便是她幻想中夫君应有的模样,光风霁月,温文尔雅。
只要往他面前一站,林清芷就会觉得如沐春风。
但轩辕墨对此并不知情,就如同林清芷不知道苏文月曾经是内定的二皇子妃一样。
轩辕澈随同林清芷走到不远处的凉亭内坐下。
此处三面环水,周围并无任何视线遮挡,林清芷觉得甚好。
“三弟找本宫所为何事?”
轩辕澈漆黑的双眸像是一汪清澈见底的湖水,望向林清芷时还带着矜持的笑意:“应是臣弟问大哥才是,苏文月现如今身在何处?”
林清芷发怔,怎的无缘无故提起苏文月来,不过她转念又一想,苏文月的母亲是岳阳郡主,是跟皇室沾亲带故,这么一来,轩辕澈作为苏文月的堂哥关照一下也属正常。
毕竟算起来她也是去过泞州之人,对那里的情形知晓的多一些。
林清芷沉思片刻之后,带着一丝的清冷神情,淡淡地说道:“不知,本宫到泞州时,她已经失踪了。”
轩辕墨说过,他跟皇室中人几乎都不亲近,这般姿态议论苏文月应是对的。
轩辕澈有一瞬间的怔愣,但很快就被他掩了过去:“沈柔儿精于算计,大哥还是早做准备。”
“嗯。”林清芷下意识地点点头,很快又觉得不对,当即反驳道,“她还威胁不到本宫。”
轩辕澈笑而不语,直勾勾地望着林清芷。
林清芷理直气壮地回瞪过去,沈柔儿即便是算计,那算计的也是林府的“林清芷”,跟“太子”有何干系。
再说,她与轩辕墨之间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
唉。
林清芷轻叹了一口气:“本宫晓得了,三弟还有其他事情吗?”
轩辕澈摇头:“调查一事臣弟自当尽力,还请大哥放心,听闻岳阳王身体已经大好,不日就会进宫与父皇相见,这事儿大哥应该已经知晓了。”
林清芷点头,中秋宫宴,岳阳王本应携带家眷参加,但奈何他年事已高,从西南一路颠簸到京城,进了王府就一病不起,至今未能踏出府门半步。
据轩辕墨所言,苏闽在泞州作乱就是受了岳阳王的指使,爹爹也已经将证据呈给了皇上,但不知为何皇上丝毫没将此事放在心上,还对岳阳王格外优待。
轩辕澈这般提醒,估摸着也是怕岳阳王仗着皇上宠幸,再次兴风作浪吧。
林清芷还在胡乱地猜测着,长风突然走了过来:“爷,林大小姐有事请你过去。”
轩辕澈闻言并不觉得诧异,而是很有眼色地后退了两步:“臣弟告退。”
林清芷盯着轩辕澈的背影若有所思了好大一会儿,之后突然开口问长风:“你有没有觉得三弟怪怪的?”
长风躬身:“爷,属下不敢妄言。”
林清芷斜了长风一眼,故意向他凑近了些:“就咱俩,你悄悄地说,我不告诉旁人。”
长风一个激灵,往后退了一步,吭哧了半天,憋得面色通红:“属下觉得最奇怪的是爷你。”
说罢,长风兔子一样飞快地离去。
人躲到阴暗处任凭林清芷怎么喊都不出来。
林清芷背着双手,甚为悠哉地再次来到轩辕墨身边。
轩辕墨含笑:“你何时与三殿下那般熟络了?”
林清芷故意抬着下巴,白了轩辕墨一眼,没有理他,而是转头看向自己的家人。
轩辕墨暗自绞着衣袖,一时间觉得心中无比憋闷。
也不知轩辕墨对林家人说了些什么,林清兰一见到林清芷便冲着她行了个大礼:“我们自家的祸事还要劳烦殿下跟着忧心,兰儿无以为报,在此谢过太子殿下。”
林宇和王纤纤也随之欠身点头。
倒是王瑶一时间陷入两难的境地。
王瑶自然是不愿意看到林清芷跟轩辕墨走得太近,不为其他,只为这些年的经历让她对皇权不敢有太多的期盼,即便那人是她昔日好姐妹的儿子。
她可以让夫君用旁的方式照拂轩辕墨,唯独不能是她的女儿。
可是现在醉仙楼的事情再次被沈柔儿捅到了皇上面前,皇上也下旨让三皇子追查到底。她白日里刚把皇上臭骂了一通,如今总不能再腆着脸去求皇上放过林府。
毕竟醉仙楼的事情还牵扯到四皇子,那可是皇上的亲儿子。
一边是亲儿子,一边是仅仅有些交情的故人罢了,她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轩辕郎定不会轻易罢休。
倘若轩辕墨只是一个闲散王爷,她反倒没那么担忧。
她跟夫君一样,只不过是盼着家里的三个孩子这一生平安喜乐,康健无忧罢了。
王瑶不知又想到了些什么,向林清芷欠了欠身:“劳烦太子殿下了。”
林清芷刚想伸手去搀扶王瑶,却被林宇挡在了前面:“太子为人宽厚,定会尽心尽力的,时辰不早了,咱们早些回去吧。”
随着林家人的离去,御花园瞬间变得空旷,长风犹豫再三还是准备去追上林清芷,哪知他人在暗处还没露头就看见二皇子轩辕修带着随从去而复返。
内务府的掌事正在指挥宫人收拾东西,见轩辕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