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良娣一惊,连忙道:“不是不是,郡主不要多想……”
宇文娥英听不下去,打断道:“他们是兄弟啊,难道太子殿下要戕害兄弟么?”
高良娣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如果不把话挑明说了清楚,这个宇文娥英就会胡搅蛮缠、装傻到底。于是狠声道:
“是又如何?晋王意欲夺太子之位,日后你这两个舅舅必定会有个你死我活。”
宇文娥英心中一惊,没想到高良娣把话说的如此明白,缓了缓,回道:“这与本郡主有什么关系?”
“自然是有关系!”高良娣诱道:“眼下因着肖元元的关系,乐平公主跟晋王府走得十分亲近,他日若太子登基,晋王落败,公主府必会受到牵累。
郡马虽遥领金州刺史,却无实权,日日蹉跎在这京都之内,也未必能给郡主依靠。
郡主又这么担心公主殿下,何不提前归顺于太子,为太子效力,日后太子念你今日之功,你也好为郡马求一份前程,也能为你母亲求一份安稳。”
宇文娥英思忖了一下,道:“本郡主有一事不明,还望高良娣赐教。”
高良娣微微笑道:“郡主请讲。”
宇文娥英指了指自己,道:“本郡主无才无貌,无权无势,家中的郡马除了长得好看些,也不是什么惊世大才。为何良娣要拉拢本郡主这样的人呢?”
话音一落,就有一阵女声从阁外传来,道:“自然是为了通过拉拢你,来挟制本宫了!”
此声一出,高良娣与兰陵公主顿时一惊,连忙朝着门口望去,果然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宇文娥英看到来人,连忙站起身来,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唤道:“母亲。”
乐平公主走了进来,身后竟然还跟着汉王和汉王妃,高良娣和兰陵公主顿时惊慌莫名。
“阿姊——你怎么来了?”兰陵公主起身,讪讪地问道。
乐平公主没有应声,而是径直走向宇文娥英,伸手扶过宇文娥英,道:“今日怎么进宫了?”
兰陵公主被乐平公主冷落在当场,顿时脸色一青,气狠狠地把施礼的手放下了。
宇文娥英小声回道:“回母亲,今日陛下召郡马入宫时,也召了女儿一起过来,女儿便奉命来了。”
确实如此,不然汉王妃也不会入宫来。
“阿姊何时到的?怎么不通传一声?”兰陵公主心下里还是发虚,问道。
乐平公主淡淡地回道:“从听说太子要戗害兄弟时,就来了。”
兰陵公主听罢顿觉得双腿一软,颤巍巍地叫了一声:“阿姊——”
乐平公主轻轻嗯了一声,此时已有宫人连忙置了椅子过来,乐平公主扶着白鹭子稳稳当当做了下来。
汉王与汉王妃看了一眼高良娣,微微点头示意了一下,也顺势坐了下来。
高良娣脸色微微发白,心中不由得又惊又怒,惊的是今日跟宇文娥英说的这些太过直白,若是传到杨坚的耳朵里,杨坚必定会对太子雷霆。
想到这里,高良娣恨恨地看了一眼宇文娥英,都怪她一直装傻,害得她不得不把话讲得如此直白,从而耽误了时间,偏就让乐平公主和汉王夫妇听了个正着。
恼得是她毕竟是太子的良娣,与汉王也算长幼有序,可汉王自进门以来,连行礼都不曾,无非是因为自己只是良娣,而不是太子妃,品阶不够。
眼见乐平公主一行人都已稳稳坐好,只有高良娣和兰陵公主站在当地,看上去十分的尴尬,好似两个待审的犯人。
乐平公主扫了一眼眼前的二人,开口道:“小女身怀有孕,又生性蛮憨,只恐耽误了良娣所谋之大业,今日之事就此作罢吧!”
兰陵公主提着一口气,问道:“哪——父皇和母后那里……”
乐平公主应道:“毕竟事涉朝政,只要你们日后不烦扰公主府的一应人等,本宫便不会多嘴。”
兰陵公主松下一口气来,连忙点头,道:“多谢阿姊,良娣——我们快走吧。”说着,便拉起高良娣的袖子,想趁机下台阶走人。
高良娣却一动未动,看向乐平公主,正色道:“公主,今日既然把话说开了,那妾干脆直接问您一声,您究竟是站队太子,或是站队晋王呢?”
乐平公主嘴角勾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来,也不说话,只是淡淡看着高良娣。
高良娣脸色微微变了变,又道:“公主到底是何意?”
乐平公主垂眸笑了一下,道:“今日高良娣来找娥英,可有问过高仆射?”
高良娣顿了一下,问道:“这与父亲有何关系?”
乐平公主回道:“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今日之事本宫权当什么也没有听到。”
高良娣不解,急声问道:“公主为何不敢回我?”
“回你什么?”乐平公主反问。
高良娣急切道:“扶保太子本就是国之正统,公主为何不敢应下此事?”
乐平公主失笑道:“既然是正统,你又何须逼本宫非要应下此事呢!”
高良娣回道:“若是有人要推倒正统呢?公主也要倒行逆施,行违天理之事么?”
乐平公主皱了皱眉,看向一旁的汉王,却见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