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稹一听心下顿时一惊:龙虎山小天师!
之前范圭代张公余几人邀请过他,他虽然没去,但却是记住了这个名字。
辛稹在张公余说话之时,便已经看清楚了这个年轻道士,张公余看着温润如玉,十分平易近人,但辛稹却知道此人十分了不得。
龙虎山小天师这个名字已经说明了许多的东西,这就是龙虎山下一代的继承人,而左玄义这个职位虽说只有从八品,但却是道录司七位实权人物之一。
道录司号称管辖天下十万八千寺观,在大化朝中自成一系,代替朝廷镇压天下异类,麾下奇人异士何止万千,岂是小可,而他却是稳坐道录司这把交椅。
虽说他坐这把交椅与他身后的天下第一大教龙虎山有关系,但他若是没有本事,又如何在万千张家子弟中脱颖而出,又如何能够镇住麾下的豺狼虎豹。
这仅仅是从身份地位来分析,而辛稹亦能够隐约感受到其人的境界之高,温润如玉的外表之下,却是颇有道韵自然之意。
辛稹饱读道藏,对道韵的感受颇深,在见到张公余之时,便感受到此人在道法的境界极高。
听得张公余赞誉,辛稹如何敢大意,赶紧拱手道:“左玄义谬赞了。之前没有去赴宴,的确是修行到了关键时刻,只能一鼓作气,却是怠慢左玄义了。”
张公余摆手笑道:“修行要紧,修行要紧,嗯……”他忽而皱起了眉头,道:“状元郎所修是什么门道,怎么我竟是感受不到你的气韵?”
气韵?
辛稹还是第一次听到这词,赶紧道:“左玄义唤我辛稹即是,我所修乃是武道,境界不高,大约没有所谓的气韵吧?”
张公余笑道:“我听范兄说你修武道,我还以为是他听错了,没想到辛兄竟是当真走武夫之路,我倒是很好奇,辛兄怎么会选武夫之路呢,呃,我不是对武夫有偏见,而是世人大多有这个偏见。”
辛稹苦笑道:“只是没得选罢了,我出身在吴江辛氏,辛氏只是世俗大族,并没有什么修行门路。
辛氏子弟都是以读书为荣,我一开始亦是如此,后来有了一番际遇,得异人传功,这才有走修行之路,着实没有挑挑拣拣的余地。
不怕你笑话,我对修行界的诸多事情亦是了解不多,便是连道录司,亦是听我那岳丈所说。
我想要进入这道录司的原因也很简单,就是看看能不能拜入一些修道传承,亦或是近水楼台,得到一些修行法诀。”
张公余拊掌而笑,道:“原来是这样,那也简单,道录司自然有十分强大的道法佛法,只要辛兄以后多立功勋,自然可以求取这些功法。
辛兄,我听说你想去崂山那边任职,但崂山那边暂时没有空缺,你看还有没有什么地方想去的?”
辛稹看向张公余,张公余笑道:“范侍郎的面子还是要给的,范兄与我亦是朋友,能够行得一些方便自是会便宜行事的。”
辛稹恍然大悟,心道范侍郎的影响力还是挺厉害的,口说不好插手,但这哪里是不好插手的样子。
既然可以选,辛稹自是不会客气。
辛稹想了想,崂山去不得,那便去茅山,辛稹道:“茅山那边有空缺么?”
张公余笑道:“辛兄若是打着学习道法去的想法,那还是别了,茅山传承非门内弟子概不外传,其余门派也大多如此。
而辛兄既然已经身入道录司,那么大传承是不会再考虑收你了,道录司与大传承之间是十分微妙的,他们担心你是道录司派去当卧底的,谁敢收你。”
辛稹皱起了眉头道:“我岳丈说崂山那边……”
张公余笑道:“崂山就是个破落户,勉强靠着一个瑶光真人撑着场面,他们想防也防不住,不过若非嫡传弟子,一些重要功法亦不是想学就能学的。”
辛稹皱起了眉头,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多的道道,不过也是正常,势力与势力之间大多如此,就算朝廷是天庭在人间的代言,但朝廷不过是最大的势力而已,其余的势力明面俯首,但大多也是听调不听宣的诸侯。
像龙虎山、云台山与朝廷走得这般近的,也没有几个。
小天师笑道:“不过辛兄也无须失望,咱们道录司千百年来犁庭扫穴,破灭万千门派,也是积攒下来不少好东西的,其中亦有不少威压过时代的大传承。
不过想要学,却是得拿出来功勋才行,咱们道录司的左右演法可不会徇私,没有功勋,想要进藏经阁就是妄想。”
辛稹点点头,看来道录司的确是有高人,进入道录司的奇人异士大多都是修行人,修行人一般不太看重金银财富,但功法秘籍却是能够让他们拼了命去挣功劳,怪不得能够镇压万千传承,让朝廷成为唯一的正统呢。
不过,破灭万千门派……此话蕴含的信息可是不少。
看来朝廷与各大传承之间的关系可没有那么和睦,甚至都不如听调不听宣的程度,否则何至于要破灭万千门派。
不过这些念头只是一闪而过,辛稹关注的重点是他想要从大传承学习道法的想法是不现实了,想要学习道法,只能从道录司这边下手了。
辛稹道:“左玄义,请问这功勋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