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亓亦是面带喜色。
范圭说范氏可以随时安排几个进士出身,但那些与辛稹又怎能是一回事。
范亓自然可以利用主考官的身份安排几个族中子弟中举,这也是惯例,但这种基本都是安排到了后面,哪里敢往前面凑。
而且是这次当了主考官才有机会安排,若没有当主考官,想要安排几个进士,需要付出的代价可不少。
这虽是个神魔显世的世界,但朝廷替天庭牧守人间,地位亦是崇高,因此朝廷选材选中的状元郎,亦是十分了不起的。
即便是范氏,千百年来,进士出了很多,但状元郎却也是没有的,范氏子弟最靠前的名次,也仅仅是第九名而已。
辛稹虽然不姓范,但毕竟是范家姑爷,即便是范亓,亦是与有荣焉。
果然,没有一会,范府的下人便被召集起来,范亓笑眯眯地招呼辛稹跟着他一起派发喜钱,每人五钱碎银,发完之后,又让人抬着好几箩筐的铜钱到门口泼洒,引得许多过来看热闹的百姓哄抢,闹了大半天才算是完成。
当夜范亓大摆筵席,请范氏在京的族人过来赴宴,将辛稹庄重的介绍给了范氏的族人。
第二日,范亓亲自送辛稹出门参与游街。
辛稹入宫与诸多进士接受皇帝召见,见到了大化朝当今圣景泽永,皇帝赐辛稹游街。
随后辛稹头戴金花乌纱帽,身穿大红袍,手捧钦点圣诏,脚跨金鞍红鬃马,前呼后拥,旗鼓开路,气派非凡。
大街百姓云集,齐齐仰慕看向高头大马的状元郎,而在某处酒楼窗边,范圭与龙虎山小天师等十几个人临窗而望。
小天师张公余看了数眼辛稹,轻轻笑道:“倒是个唇红齿白的少年郎,没想到他竟然能够摘取状元桂冠,倒是个读书种子,范祭酒的目光果然了不得。”
云台山小罗汉玄行小和尚笑道:“范兄,明晚帮我们请状元郎,辛兄如今高取状元,又有范氏相助,以后在朝廷必将平步青云,说不得我们以后也得仰仗一二呢。”
张公余闻言亦是点头,看向范圭。
龙虎山、云台山,一个道家领袖,一个佛家领袖,与朝廷的关系匪浅,他们能够当佛道代言人,自然是得到朝廷支持的,而且他们在各地的势力,在某些程度亦是需要朝廷照拂的。
这也是为什么小天师张公余以及小罗汉玄行和尚会在道录司任职的缘故,他们须得在京城交好朝廷官员,作为背后势力与朝堂以及朝廷官员的联络员。
这也是他们作为未来继承人的必修课程。
龙虎山以及云台山历代继承人,都会有在京城道录司当差的经历,若是在京城的表现不好,那么他们很可能便会失去继承人的身份,毕竟若是没有朝廷的支持,他们身后的龙虎山、云台山便会失去佛道魁首的身份。
道家四大传承以及佛家五大传承之间的实力有强有弱,但强弱之间亦是相对而已,没有朝廷的支持,他们想要彻底压过其他家亦是不可能,因此他们非常重视维护与朝廷之间的关系。
范圭自然也是明白这一点,若是原来的他,可能便咋呼呼的应下来了,但被辛稹点醒了的他,却是想多了一些,他微微一沉吟,道:“本该让他来拜见诸位兄弟,但现在我那妹婿刚刚取得状元身份,他估计得跟同年们相互联系,另外,他还得准备道录司考核之事,恐怕暂时是没有时间的了。”
此话一出,众人尽皆惊诧。
小天师张公余惊讶道:“状元郎要去参与道录司考核?”
范圭点点头道:“是啊,这事情许久之前便定下来了的,听说我二叔还专门请我家老头安排的此事
我是说这又何必,现在已经是状元郎,好好当个文官,平步青云亦是寻常,何必去道录司找虐呢,道录司有小天师、小罗汉这样的天才在,哪里有他冒头的机会?”
小罗汉玄行却问道:“状元郎是师从哪家修行门派?”
众人尽皆看向范圭,想来对这个问题也是十分关注。
范圭摇摇头道:“这就不知了,不过我听我老子提了一嘴,说是我这妹婿在徐州打伤过一只虎精,武艺也算是了不得。”
此话一出,众人脸色顿时怪异起来。
有个青城山小道士道:“他不会是个武夫吧?”
众人尽皆哄笑起来,似乎武夫是个侮辱人的称呼。
范圭脸色有些不太好。
小天师张公余立即呵斥道:“原显,快跟范兄道个不是。”
青城山小道士虞原显倒是从善如流,笑着做了个道揖:“范兄,我没有别的意思,因为你说的不是道法而是武艺,因此我有这个疑问,倒不是有侮辱之意,不过终究是我说错话了,我跟范兄你道歉!”
小罗汉玄行道:“范兄大约也不会在意这些,可能是范兄听错了,状元郎一个读书种子,怎么会去修炼武夫那等粗鄙的手段,这话我们可不能乱说,否则让状元郎听见了,还以为我们对他有意见呢。”
众人连连道是。
张公余及时将话题转移了开去。
范圭却是闷闷不乐,当夜回到了家中,便往辛稹的小院而去。
辛稹游完街没有与同年出去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