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客房外一声大响,将在专心修习全真新法的辛齐给吓了一跳,差点真气都跑偏了,辛齐赶紧收束真气,待得平稳了下来,这才低声咒骂道:“这些狗东西!真是天天闹腾!”
他跑出去看了看,回来跟辛稹道:“那个安徽来的举子又喝醉了,回来又哭又闹的,将一张椅子扔下楼,差点把人给砸了。”
辛稹笑了笑,外面的声音他听得清晰,正有两伙人吵着架呢,大约是差点被砸的举子不忿,跑来理论来了,而那喝醉酒的,这时候正是撒酒疯的时候,哪里肯道歉,于是吵得更厉害了。
辛稹摇了摇头,心道自己何苦来受这个罪。
辛稹不差钱。
因此所入住的客栈在京城中亦算是十分豪华的客栈,而且寓意极好,名叫状元客栈,许多不差钱的举人为了讨一个好彩头尽皆抢着入住。
辛稹来得不算太晚,但也挤在最后的关头入住,后面的想要入住可就难了。
辛稹花了普通客栈十倍的价格,但体验却是一般,因为这些举人实在是太闹腾了。
关在房间里面读书的自然有,但却是不多,更多的是拜亲访友,互相之间更是相互拜访交际,客栈里一天到晚都是闹哄哄的。
不过想想也是正常,到了这会,该读的书早就读了,临时抱佛脚什么的用处大约也不大,此时正该多多结识一些同年,一旦登科,以后当了官,同年便是官场的助力,自该好好结交才是。
于是众多举子每日呼朋唤友,又是吟诗作对,又是去酒楼应酬,又有去青楼勾栏的,玩得花的,甚至跑去勾引良家的,辛稹虽然不是第一次看见这等怪状,但亦是连连摇头。
这些人跑去外面疯玩也就算了,关键是每次喝完酒回来,有些人酒品好倒也算了,酒品不好的还要大吵大闹,那就着实烦人了。
怪不得京城老百姓每次到了春闱的时候,总要约束好自家女眷,又称这些赶考的举子为三害之一,也是难怪了。
封三娘道:“公子不与他们去交际么,这些人以后可是您官场的奥援,有些举子提前半年就来了,就是为了结识更多的人。”
辛稹闻言只是笑着摇头。
辛稹没有跟其他举子瞎胡闹去,主要是觉得没有必要,这跟他走不走仕途没有关系,就算是走仕途,这时候不交际不往来其实也是没有关系的,人与人之间的交际看的是实力。
如果他考不,那以后与这些同年大约也是不会联系的,人家可不会觉得一个落榜生跟他们是同年。
但若是考了,还考一靠前的名次,那大家便是实实在在的同年,到时候若有需要,大家相互交换,相互照料,很快便会成为官场的战友,与此时的所谓交际要有效率得多。
辛稹几世为人,怎么可能不懂得这个道理,因此对他们的胡闹哪里有心思去凑合。
不过,辛稹倒是想要去拜访一人,辛稹在徐州时候,曾与石太璞聊了许多,石太璞曾提起一人,那人名叫于伯仪,扬州举子。
石太璞对于伯仪可谓是十分推崇,每次说到必称于公,说于公虽也是个文人,但却是文武双全,勇猛过人,其人更是十分正直,若有妖魔鬼怪祸害人,他必然不会袖手旁观,因此在扬州异人界名声很大,甚至传到了徐州。
石太璞说这个于伯仪擅长的便是武功,但却能够以武功对抗妖魔鬼怪,辛稹想来这于伯仪定然有自己不知道的手段,有心向于伯仪请教一下怎么以武功对抗妖魔鬼怪。
因此辛稹给状元客栈的掌柜许诺,若是能够探清于伯仪下榻哪个客栈,便会以一百两银子相酬。
状元客栈的掌柜自然是十分心,赶紧向各个客栈掌柜问询,果然两日时间便问到了于伯仪下榻处。
辛稹没有让辛齐以及封三娘随行,辛齐这会得多多修炼全真心法,尽快将内力修炼出来,以后才不会拖后腿,至于封三娘么,则是留在客栈里看着辛齐。
于伯仪下榻处与状元客栈没有多远,辛稹安步当车,来到了名为高中的客栈。
这客栈比状元客栈比起来差得多了,不过胜在干净整洁,挂了高中二字,举子们倒是买单,这客栈亦是住满了举子,不过大约是与这高中客栈比较便宜的缘故,
辛稹进客栈跟掌柜说了一声,掌柜立即明了这位便是寻找于伯仪的人,接过辛稹的十两银子,赶紧将辛稹引去于伯仪所在。
掌柜一边走一边低声道:“这位公子寻找于公子可是有什么事,最好是长话短说,说完就赶紧走,免得惹火身。”
辛稹嗯了一声,诧异道:“怎么回事?”
掌柜左右看了看,道:“于公子刚入住客栈,他的仆人便病倒在床。
于公子或是担忧仆人身体,亦或是觉得是不祥的预兆,在街碰到一个算命的,便起了一卦。
没想到那算命的人说于公子三日内必死,若是于公子愿意出十两银子,他可以替于公子消去一灾。
可于公子却是不愿意,而今日正是第三天。”
辛稹挑了挑眉头,道:“这算命的有问题?”
客栈掌柜叹息道:“这算命的先生在集市也是颇有名气的,他能够算出人的生死命运,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