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柳看了一下施清贡旁边六个少年弟子,心中有些恼怒,心道,你们不过是十几二十岁的少年人,就算是用天罡北斗阵,又如何有资格与我交手?
打赢了你们,于我来说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打输了……嗤,怎么可能输。
朱子柳看向郝大通道:“郝道长,不如我们搭把手如何?”
郝大通笑道:“朱先生莫要大意,他们七人组成天罡北斗阵,就算是我跟孙师妹一起上,也未必能够打得过他们,小心了。”
郝大通这通提醒,在朱子柳看来却是在拒绝自己,还要用四代弟子来羞辱自己,那意思无非是:你没有资格跟我打,只够与我的徒孙交手!
朱子柳怒极而笑,道:“好好,果然不愧是昔日天下第一人传下来的宗门,这心气也是比天还高,那我倒是要看看,你们手上功夫有没有比你们的嘴巴硬!来吧!”
孙不二闻言皱起了眉头道:“朱先生这话说的,既然是以武释过节,我们愿意派出什么人便愿意派出什么人,这与心气有什么关系,朱先生若是觉得有失身份,便派出门生弟子亦可,何苦讽刺我全真呢?”
朱子柳却是不愿意多说了,看向施清贡等人道:“来吧。”
施清贡看向辛稹,辛稹点点头。
施清贡等人呛啷抽出长剑,跃入场中,此时厅中群豪尽皆后退,给他们留出来偌大的地方比试,不过桌椅什么的却没有腾开。
郭靖想要叫人腾开桌椅,却被黄蓉给暗中制止。
郭靖不由得诧异地看了一下黄蓉,全真派天罡北斗阵之间需要配合,若是有桌椅障碍,必将影响战斗力的发挥,妻子肯定明白这个道理,自己想要将桌椅挪开,她却制止了自己。
郭靖心中暗叹了一口气,心道蓉儿还是在嫉恨当年丘师父之事啊。
朱子柳见七個少年道人扑出来的阵势,左边四人,右边三人,摆正了“天罡北斗阵”阵法,心中一凛:“这七人看着年幼,但阵势自成,看着倒有些难缠。”
不过他依然不觉得七个少年人有多么了不起,武功这个东西是需要时间积累的,这些十来岁的小道士,了不起练个七八年的功夫,对他这样五绝弟子,且修炼已经几十年时间的人来说,再练个二十年也未必能够有资格与他交手。
此时站了天权位的施清贡道:“朱前辈,得罪了。”
施清贡长剑一挥,立时带动阵法围了上去,七人虽然只有七柄长剑,但阵法施展开来,却是剑刃披荡往来,激起一阵疾风,那剑光组成了一道光网。
朱子柳见状顿时有些心惊,这七个小道脚法敏捷沉稳,出剑沉稳老辣,不像是少年人,倒像是浸淫剑法多年的老江湖。
朱子柳这下子不敢大意,以一阳指作剑,只听得嗡然作声,久久不绝,接着上六剑,下六剑,前六剑,后六剑,左六剑,右六剑,连刺六六三十六剑,正是云南哀牢山三十六剑,【称为天下剑法中攻势凌厉第一】。
朱子柳之所以一上来便用如此凌厉剑法,自然是想要速胜对手,施清贡等人与他差上三个辈分,别说输给了他们,就算是让他们多使上几十招,自己都算是大大丢了师父的脸了!
因此朱子柳想要几招之下便彻底击败这七个小道士,这样自己未必能够多光彩,但却能少丢一些脸面。
朱子柳想要速胜是没有错的,但他却低估了施清贡等人的实力。
这七人之人,以施清贡的武功最高,桑清昭的武功最低,但七人的武功差距并不大,而徐清林面对霍都也能够抵挡上四五十招,若不是经验太少,被霍都给设计了,霍都想要击败徐清林至少也要二百招以后。
而徐清林在七人之中,胜过的也就只有桑清昭以及郭清良而已。
当时徐清林被霍都打败,施清贡、路清亮怕霍都伤害徐清林,进场帮手,三人便打得霍都左支右拙。
而朱子柳与霍都的武功不过稍胜半筹,面对七人的天罡北斗阵,又如何能够占得了便宜。
朱子柳以为自己的一阳指哀牢山剑法一出,便可以速胜,然而却是愕然发现,不仅没有办法打掉他们的长剑,反而令他们剑法大盛!
施清贡呼啸一声,阵法骤然加快,朱子柳顿时觉得气息一滞,连出剑都觉得有些艰难起来,顿时大惊,随即使出他的绝学——一阳书指。
一阳书指乃朱子柳以一阳指为基础,将书法化入衍生而出的独门武学。
朱子柳以毛笔为武器,笔锋在空中横书斜钩,似乎写字一般,然笔锋所指,却处处是人身大穴。
大理段氏本系凉州武威郡人,在大理得国称帝,其先世虽为鲜卑拓跋人氏,但久与汉人通婚,受中华教化,已与汉人无异,也早自认为是汉人,中华教化文物广播南疆。
朱子柳是天南第一书法名家,虽然学武,却未弃文,后来武学越练越精,竟自触类旁通,将一阳指与书法融为一炉。
这路功夫是他所独创,旁人武功再强,若腹中少了文学根柢,实难抵挡他这一路文中有武、武中有文、文武俱达高妙境界的功夫。
施清贡等人但见对方毛笔摇晃,书法之中有点穴,点穴之中有书法,当真是银钩铁划,劲峭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