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洁解释着,“这次可能是情况特殊,爷爷才出马的。但你们千万别往外说,要不然我少不了一顿爷爷的训呢。”
“放心吧,你不说,我绝不会提的。”
苏艳红保证着。
段薇也点头:“这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
女孩子之间的友谊,往往因为共享一个小秘密而更加深厚。
苏艳红、段薇和潘洁性格本就投缘,经过这一番波折,三人的情谊就更铁了。
过了几天,苏艳红从图书馆学习回来,段薇跟她说:“艳红姐,门卫那儿有你的一封信,我已经帮你拿回来了,在你枕头旁边放着呢。”
“真是太感谢你了。”
苏艳红把包放到长桌上,从枕头旁拾起信封。
信封上寄件人写着“青年文学编辑部”,不出意外应该是样刊来了。
苏艳红拆开信封,一本对折的杂志滑了出来。那时候的杂志印刷不如现在那么精致,用的不是那种硬硬的铜版纸。就算是京城作家协会办的青年文学,纸质也只是保证文字清楚罢了。纸薄得轻轻一折就弯,一看就知道了。
段薇帮忙拿信时已经猜到信是哪儿寄来的了,而且她是少数几个知道苏艳红写小说的室友之一,便好奇地问:“艳红姐,发表了没?”
“发了。”
苏艳红笑着点点头,“你别弄得像地下工作者接头一样神秘,没什么不能看的。”
“那我看看呗。”
段薇虽然知道苏艳红写小说,却还没读过完整版的呢。
“想看就看吧。“
苏艳红微笑着,眼神中带着几分自豪,轻轻将那本杂志递给了段薇,仿佛在传递一个珍贵的礼物。
“记得还我哦,我还得留作纪念呢。这篇不仅是我的处女作,更是我的一份情怀与梦想的见证。“
段薇双手接过的不仅仅是一本杂志,她感觉到沉甸甸的重量,那是对未来的憧憬和对朋友成就的敬佩。
封面设计简洁,没有华丽的装饰,苏艳红的名字和小说标题以一种近乎羞涩的姿态印在上面,字体虽不显眼,却透着一股内敛的力量。
“知道,这是艳红姐的第一篇小说,意义非凡嘛。“
段薇的目光闪烁着羡慕与激动,手指轻轻划过那些文字,如同触摸一段传奇的开始。“艳红姐,稿费能透露一下不?我太好奇了!“
“一千字二十块钱。“
苏艳红坦率地回答,嘴角挂着一抹淡然的微笑。
那时的文学市场,这样的稿酬已算公允,许多杂志给出的标准相差无几,能在纸墨间留下一笔已是不易。
“哎哟!“段薇不由自主地惊叹,仿佛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那不就是轻轻松松就相当于我们一个月的补助了吗?这可是我们辛苦学习,勤工俭学才能攒下的钱呀!“
那时候的大学生,生活在一个物质并不富足但精神世界却异常丰富的年代。
校园内的生活,虽少了些现代生活的便捷,却多了几分纯粹与理想。
大学生们的补贴虽然微薄,每月不过十几二十块,但对于那个时代而言,已是莫大的支持。
这些补贴,对于许多人来说,是支撑他们继续求学、探索知识的宝贵源泉。
而写作,则像是通往另一番天地的神秘通道。
五千字的小故事,就能换得一百元的稿酬,这在当时几乎是一个普通工人半个月乃至一个月的工资。
若是能够写出中长篇,其价值更是难以估量,有时一篇文章所赚,足以匹敌一个普通工人几年的辛勤积累。
因此,在八十年代那个文学兴盛的年代,作家成了无数人心中的梦,他们的世界仿佛充满了魔力与财富。
“补助那是每个月固定给的,你以为我每个月都能发表一篇小说啊?“苏艳红谦逊地摇了摇头,试图淡化这份荣耀背后的辛酸。
但实际上,她的才华与坚持,让她的笔耕不辍成为了一种习惯,发表作品对于她而言,虽非易如反掌,却也绝非遥不可及。
宿舍里,这份不经意间的闲聊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同学们的目光中闪烁着若有所思的光芒,心中那股对文学的热爱与向往被悄悄点燃。
每个人都在想,苏艳红能做到,我是否也能?
然而,发表作品的路途既需要才华,也需要机缘,苏艳红的成功背后,是无数次的修改与不懈的努力。
她的经历,像是一部厚重的书籍,每一个章节都是灵感的源泉。
多年散文的撰写,让她对文字有了更深的理解与掌握,加之身为作协和文联的一员,人脉与资源的积累,使她在文学的路上越走越远。
在这个人际关系至上的社会里,她的每一步都似乎踩在了成功的节拍上。
随着苏艳红作品的发表,她的名字开始在校园里流传。
文学社团、诗歌社团纷纷向她伸出橄榄枝,即便是过了招新季,也愿意为她破例。
面对这一切,苏艳红以她特有的谦逊一一婉拒,她明白,保持内心的宁静,持续创作,才是最重要的。
回到家中,苏艳红对着丈夫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