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沐枫闻言,轻轻摇头,眼中闪烁着坚毅:“不,我不是在写辞呈。我打算与大家同舟共济,共渡难关。”
“那我们现在应该去组织部,详细了解该如何应对这次变革。”
苏艳红提议道。
“没错,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出发。”
秦沐枫回答,语气中透着果决。
然而,就在两人转身离去的那一刻,工厂内却发生了剧变。
首先是第一车间因为意见不合爆发了激烈争执,紧随其后的第二车间也陷入了混乱之中。
那些运转了整整十五年的老旧机器,仿佛也感受到了这股动荡,轰鸣声戛然而止,留下一片死寂。
秦沐枫对此浑然不觉,而与此同时,生产队的情况也不容乐观。
老村长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革,同样是束手无策。
经过一轮紧急的电话沟通后,他决定向村民们公布这个消息。
老村长的声音因紧张微微发颤,手中的稿纸成了他此刻唯一的依靠。
村民们面面相觑,一脸迷茫。
一个村民大声问道,代表了大多数人的心声。
老村长尽力解释:“那是一个理想的社会形态,每个人都能自由、平等地生活,社会和谐,充满正义,这是上级传达给我们的美好愿景。”
“没了生产队,不再吃大锅饭,那么土地归谁管?我们农民还要种田,收成的粮食又该算谁的?哎,这都是怎么一回事啊?”
村民们议论纷纷,面露困惑与不安。
老村长也显得有些手足无措,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他似乎也找不出确切的答案,只觉得一阵迷茫与无力感涌上心头。
另一边,秦沐枫与苏艳红心急如焚地驱车疾驰,最终在一阵急促的刹车声中,稳稳停在了组织部门前。
秋日午后的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他们紧锁的眉宇间,仿佛预示着即将面对的挑战不会轻松。
两人在秘书的带领下,穿过一条幽静而略显压抑的走廊,终于踏入了那间决定命运的办公室。
一进门,一位年纪较秦沐枫更为青涩的青年已等候多时,他站起身,眼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开口道:“目前的情况是,贵厂即宝钢,面临前所未有的经济压力,必须进行大幅度的结构调整,裁员比例需达到三分之二。这无疑是一项沉重且艰难的任务,但每一家企业都在经历这样的阵痛,为了长远发展,牺牲在所难免。”
秦沐枫闻言,一股怒意陡然升起,身体猛然前倾,几乎要将面前的桌子掀翻。
“这岂不是强人所难?我身为厂长,怎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员工失去生计!”
苏艳红眼疾手快,轻轻按住秦沐枫的肩,同时以眼角余光警觉地留意着不远处保卫科人员的动向。
她压低声音,语带安抚:“安厂长,保持冷静,他们是按照规定行事。让我来沟通,你先平复一下情绪。”
感受到谈判的僵局,秦沐枫愤然离席,独自步入走廊尽头,点燃一支烟,任由烟雾在指间缭绕,思绪万千。
苏艳红则展现出她的机智与周旋能力,从容地拿起领导案头的茶缸,以一种近乎谦卑的姿态递上:“请领导慢用,虽然时代变迁,但基本的礼节我们还是不会忘。”
领导不屑地挥挥手,面若寒冰,语气冷硬:“少来这套虚礼,直接说你的来意。”
苏艳红微侧身,更加靠近,用只有两者能闻声的音量低语:“如果我们考虑接手这家工厂,是否可以……”
话未尽,领导猛然从椅中弹起,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与不悦。
“接手?就凭那些老旧设备,不计地皮,至少也要十几万,你凭什么认为自己有能力承担?这是在开玩笑吗?”
苏艳红显得有些尴尬,但仍努力维持着镇定。
“我只是提出一种可能,您不必这样激动……”
此时,目睹苏艳红与领导的对峙升级,秦沐枫再也按捺不住,大步流星地插入对话。
“你这个冥顽不化的老封建,我们不跟你废话了!”
随即,拉着还想辩解的苏艳红,头也不回地走出那扇沉重的大门。
街道上,人群熙熙攘攘,一场自发的游行正进行得如火如荼,墙上贴满了各式各样的大字报,呼吁公平、反对失业的标语格外醒目。
孩子们天真烂漫,不谙世事,也在这场大人世界里的风暴中嬉笑打闹。
望着眼前的一切,秦沐枫心中五味杂陈。
“世事无常,变化莫测,真是一夜之间,天翻地覆。”
苏艳红紧握他的手,声音里充满了信任与希望。
“未来虽未知,但定会更加波澜壮阔。我们的生活不会因此陷入绝境。你还记得吗?我早建议你出售那份专利,现在看来,这笔资金即将成为我们的救星。”
秦沐枫听后,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冲动之下,他紧紧抱住苏艳红,在她颊边落下感激的一吻,两人的眼中闪烁着对未来不确定却充满希望的光芒。
“你真是料事如神,每一次都能精准地预见到那些转折和波澜,让人不得不佩服。”
苏艳红的话语中满是敬佩,但随即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