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思雨与王大姨一番悄声讨论后,再次不情愿地各自掏出五元递过去。
胡大爷接过钱,笑得合不拢嘴,将那本工作笔记郑重地交到她们手中。
这一笔意外之财,足够他靠捡废品生活三个月有余,这份突如其来的喜悦让他心头暖洋洋的。
拿到那本沉甸甸的笔记本后,莫思雨轻轻地翻开封面,指尖划过略微粗糙的纸张,一行清秀的字迹映入眼帘——“香皂制法”。
这几个字仿佛带着魔力,瞬间点亮了她的眼眸,心中的焦虑与不安悄然散去,尽管为了这本珍贵的手册花费不菲,但只要能学到香皂制作的秘密,这一切便都是值得的。
然而,当她满怀期待地完全翻开笔记本的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了。
不光是她,就连一向大大咧咧、不谙文字的王大姨,也一眼看出这所谓的“工作笔记”中,非但没有香皂制作的任何步骤,反而只绘有两只憨态可掬却略显诡异的老乌龟图案,它们被细绳紧紧地绑在一起,似乎在无声诉说着什么。
莫思雨心一沉,手指继续颤抖着向后翻页,希望这只是个恶作剧的开始,但每一页都是空白,如同冬日里的寒风,刺骨而无情。
她的脸色渐渐苍白,最终失望至极,猛力将笔记本甩手丢开,那愤怒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苏艳红,咱们这笔账还没算完!”
王大姨见状,心中也是一阵憋屈和愤怒交织。
她顾不上多言,转身便冲出门去,打算找那个卖给他们笔记本的胡大爷讨个说法,期盼能挽回些损失。
不承想,迎接她们的却是胡大爷手里挥舞的木棍,以及那副蛮横无理的嘴脸。
“哼,也不打听打听,我胡大爷的名号可不是白来的,别说退钱,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这事儿也说不通!”
伴随着他那得意洋洋的叫嚣,二人被毫不留情地轰出门外,只能悻悻而归。
莫思雨满腔怒火无处发泄,胸中似有万马奔腾。
而王大姨,则是愤愤不平,决定直接上门找苏艳红算账。
但刚走到苏艳红家门前,恰好碰上一脸严肃的秦老太太。
秦老太太那锐利的目光一扫,王大姨顿时像被寒风吹过的秋叶,瑟缩了一下,识趣地选择了退避,毕竟在秦老太太面前,她总是不自觉地矮上三分。
与此同时,在苏艳红的家中,张茜与苏艳红正相对而笑,眼中闪烁着几分玩味和得意。
“真没想到,他们竟然会花这么多钱,买了一本‘无字天书’回来。”
张茜调侃道。
苏艳红轻轻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头好,也许这就是他们的喜好吧。不过,经过这一遭,他们肯定会给我们点颜色看看。”
此时,苏艳红虽已步入孕期的最后阶段,但她的思绪并未因此停歇。
今日,她计划先前往医院做例行的产前检查,随后再去生产队探望秦玲,那个在她的安排下成为记分员的女子。
这不是一次偶然的选择,而是她精心布局的一颗棋子,为的是未来更深远的打算。
医院的产检很快结束,正当苏艳红准备离开时,眼角余光捕捉到急诊室外的一幕。
几名医护人员正合力将一位气息奄奄的妇女从救护车上小心翼翼地转移下来。
那妇人的面容模糊不清,但生命迹象显然已十分微弱。
小护士们面露焦急,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如何尽快处理,那句“急诊室”在苏艳红耳边回响,让她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
想到自己离班车出发尚有两小时,她决定驻足旁观。
室外的气温极高,阳光如烈火般灼烧着大地,而候车室内则是另一番景象,浑浊的空气混杂着各种异味,让人呼吸困难。
与之相比,急诊室外的长椅仿佛成了片刻宁静的避风港。
苏艳红坐了下来,心中却莫名地被刚才那场突如其来的救援所触动。
急诊室内,紧张的氛围几乎可以触摸。
两位医生正围着那位昏迷的妇人,各种医疗器械发出的滴滴声此起彼伏。
其中一位医生紧急而有力地拍打病人的背部,试图帮助其吐出阻塞呼吸道的异物,那句急切的“快吐,吐出来”中蕴含着医者的坚定与焦急,每一下敲击都让旁观者心弦紧绷,仿佛能感受到那份迫切与疼痛。
另一位大夫的反应极为夸张,他的声音高亢,几乎要震破屋顶,那架势就像是在舞台上表演京剧一般,大呼小叫地嚷嚷着各种医疗术语。
苏艳红本欲袖手旁观,让这出“大戏”自导自演,毕竟她此行的目的并非介入他人事务。
但心中的医者仁心让她实在难以坐视不理,生怕那命悬一线的病人就在这一唱一和间悄然离去,终是按捺不住,决定插手干预。
两位大夫见一位孕妇自行走入病房,误以为是病患家属,便未加过多关注,继续他们手头的工作。
苏艳红缓缓移步,不多时已靠近那位女子身旁。
细看之下,心中不由暗生诧异,这女子的面容为什么这样熟悉?
原来,此女便是前不久与她在元芳街后巷的供销社偶遇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