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她便急切地将自己新发现的一切和盘托出,心跳如同擂鼓。
莫思雨听罢,心中虽闪过一丝得意,面上却不露声色。
对于李翠萍那份直白且略带天真的思维,莫思雨自认轻易就能洞察其心思。
“举报?你还想举报?”她轻轻点了一下李翠萍的额头,眼神中既有责备也有戏谑。
“难道上次的教训还不够深刻?苏艳红可不是容易对付的角色。你刚刚才去找过她,她必定察觉到了异样,如果我们这时候再去举报,那些证据早被藏得无影无踪了。到那时,恐怕我们在生产队都难以立足。”
李翠萍闻言,连连点头,显然是被莫思雨的话触动了心弦。
“那该怎么办?如果我能举报成功,那可是大功一件,队里肯定会给我安排轻省的活,我现在真是累得不行了。”
莫思雨沉吟片刻,似乎在权衡各种可能的后果。
终于,她展颜一笑,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莫急,既然她说私下行医,必然会有病人上门。等病人一出现,我们立刻行动,到时候人赃并获,才是真正的立功机会,我的好妹妹翠萍。”
李翠萍以为这是莫思雨出于姐妹之情的帮助,感激地点了点头。
临别之际,莫思雨还贴心地赠予她多半瓶指甲油,李翠萍接过那小巧的瓶子。
“这是什么好东西?”她好奇地问。
“蔻丹都不知道?真是个乡巴佬!这是用来涂指甲的,能让它们变得鲜红透亮,试试吧。”在莫思雨的建议下,李翠萍带着欢欣的笑容离开了。
转瞬间,三天的时间悄然流逝。
章莲花带着几位同伴来到卫生所,名义上是求诊,实则是进行第二轮的理疗。
苏艳红热情地迎接他们进门,而就在众人立足未稳之际,一群身着制服的保安人员犹如神兵天降般出现在门口。
与此同时,李翠萍急如星火般冲向村长的住所,请出了那位年迈却威望颇高的老村长。
每当村里遇到燃眉之急,老村长总是会被请出来主持大局,他的判断和决策,历来都能赢得村民的一致信服与尊重。
外头的砸门声如同密集的鼓点,一声声重击在寂静的夜色中,回响不绝,令屋内之人的心脏也随之砰砰乱跳。
“艳红,你别太紧张了孩子在你肚子里也能感受到你的不安,有我们在,你别担心。”
屋内,几位年长的妇人围坐在苏艳红身旁,她们的声音柔和而温暖,像是一股细流,试图抚平苏艳红。
她们的眼神中满是关切与坚定,手中或轻拍着苏艳红的手背,或轻轻抚摸着她隆起的腹部,传递着无声的力量。
然而,随着门外的催促越来越紧迫,村长那略带沙哑的嗓音穿透了紧闭的木门。
“苏同志,根据举报,你私自行医,我要求你现在打开门,让我们进行必要的搜查,这是上级的命令!”
言罢,他手中的旱烟杆轻轻落在地上,尘埃微扬。
苏艳红强作镇定,声音虽微弱却异常坚决:“村长,这消息从何而来?我且不论自己是否有能力看病,就凭我苏艳红的一颗良心,也不敢做出这等违法之事,您一定是有误会了。”
“别跟我绕弯子,快开门!”村长的耐性似乎已到了极限,语气中的严厉让人无法忽视。
苏艳红微微摇头,语气平静而坚定:“我没有绕弯子,只是实话实说。”
老村长的声音陡然拔高:“我知道你是孕妇,我们不愿惊扰你,但这关系到职责所在。哪怕是天王老子,只要接到举报,也得接受检查。要是有必要,这门板今儿就得卸下来!”
他的话音刚落,随行的几个年轻人便迫不及待地四处翻找合适的工具,铁器碰撞间,火花四溅,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屋外的人群渐渐聚集,议论声此起彼伏,手指时不时指向那扇紧闭的门,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好奇与猜疑。
“我就说嘛,苏艳红总是搞些与众不同,这下可好了,惹祸上身了吧!”一人摇头叹气。
另一人接口道:“前些日子我还看到这里进出不少人,还以为是哪家亲戚串门呢,现在看来,哪里是什么亲戚,分明是看病的病患啊。”
众人的窃窃私语汇聚成一股暗流,在这个小小村落里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突然,一个尖锐的声音划破了夜空:“苏艳红,你让大家伙瞧瞧,你这资本主义的小苗头,还想在社会主义的田野里野蛮生长不成?”
伴随着讥讽与嘲笑,那扇门在几番猛烈撞击下,终于轰然洞开,暴露于众人视线之下。
此刻,秦沐枫风尘仆仆地归家,全靠隔壁桂芳婶的通风报信。
他望着眼前的混乱场面,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与困惑,仿若置身梦境,难以置信。
老村长见到秦沐枫,转过身来,眉头紧锁:“秦段长,你这时候也回来了?这次行动是根据举报执行的,对不住了,职责所在,我不得不为。”
回忆起不久前他还苦口婆心劝说苏艳红,治病救人虽是善举,但需谨慎行事,以免引火上身。
未曾想,苏艳红善良过度,加之医术高超,不忍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