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文帝看了一眼外面跪着的几个糟心儿子,不做理会,继续批改奏折。
“皇上,林贵妃求见。”福禄躬身小声道。
“让她在外面等着。”景文帝说完,继续看奏折,认真的批阅着,好像没有林贵妃这个人一样。
福禄去到外面,躬身道:“贵妃娘娘,皇上正在处理各地送来的加急奏折,暂时没空见您,请您在这稍等片刻。”
林贵妃眼底划过厉色:“福禄,你是不是阳奉阴违没有帮本宫通传,本宫有急事要见皇上,耽误本宫的事情,你负得起责吗?”
福禄唇角勾起一丝讽刺的笑意:“贵妃娘娘,不是奴才没帮您通传,是皇上真的很忙。”
“你……”林贵妃刚想大发雷霆,被庄嬷嬷扯了一下衣裳才将快要说出口的话吞了回去。
小鬼难缠,福禄又是皇帝跟前的人,随时都能给她们穿小鞋,林贵妃不忍也得忍。
林贵妃狠狠的瞪了一眼福禄,心道:死阉人,本宫暂且忍你,等我儿登基后,第一个收拾你。
福禄假装没有看见林贵妃的眼神,笑眯眯的躬身退下。
一个时辰后,几个皇子已经成为雪人,纵然有内力在身,也感觉到了寒意。
林贵妃、德妃、贤妃在御书房旁边的大殿上急得不行,淑妃在这个时候才姗姗来迟。
林贵妃讽刺道:“淑妃妹妹真是心大,谨王在外面跪了一个时辰,你到现在才来,真是一点都不心疼谨王,本宫都替谨王感到心寒。”
淑妃柔柔的笑道:“贵妃姐姐说笑了,谨王是本宫的儿子,本宫自然心疼,可他犯了错被皇上惩罚也是应该的。难道贵妃姐姐觉得皇上错了?”
淑妃不软不硬的一句话,把林贵妃气得倒仰,而且还不能和她理论,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下这个暗亏。
就在这个时候福禄尖细的声音在殿外响起:“宣齐王、谨王、平王、宁王,林贵妃,淑妃、贤妃、德妃觐见……”
太监和侍卫连忙扶着几个皇子进入御书房。
景文帝看了他们一眼,淡淡的说道:“这是最后一次,再有下一次,决不轻饶。”说完便挥手让他们出去。
等了那么久,就这么一句话便将他们打发了。几个嫔妃和几个皇子心里恨得不行,却不得不跪下磕头谢恩。
到了晚上,镇国公、齐王、镇国公世子、周绍成、幕僚、还有一些依附镇国公的官员坐在镇国公府书房里。
“外祖父,我们今日吃了这么大的亏,难道就这样算了?”齐王的声音带着鼻音,头也有些晕晕的,今日跪在御书房外面被寒气入体了。
镇国公近七十岁,银须白发,脸上满是皱纹褶子和老人斑,一双眼如鹰般锐利:“怎么可能?我们得跟皇帝慢慢玩,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明日叫我们的御史参几个保皇党的人,我就不信皇帝敢包庇他们。”
“对,我手里有不少证据,足够他们喝一壶了。”
镇国公阴恻恻的笑道:“呵,京中的世家大族,谁家没有一点见不得光的东西?只要我们证据确凿,皇帝便拿我们没办法。他要当明君,就得有明君的样子。”
“对,就这么做。”齐王仿佛看见他父皇憋屈妥协的样子。
这时,有人上前在镇国公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不一会,一个穿着黑衣黑裤蒙着脸的暗卫进来了,正是去岭南刺杀萧逸宸的暗卫头领。
镇国公双目似箭:“说说到底是怎回事?为什么上百个暗卫还杀不了萧逸宸?”
暗卫首领面无表情,声音没有一丝感情的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镇国公目光锐利如刀:“你说萧逸宸有很厉害的毒药,还是一种只要吸入便七窍流血而亡的毒药?”
“是!他撒出毒药粉,我们的人便立刻七窍流血而亡。”
“毒药?他怎么会有毒药?昭明太子身边没有懂毒之人,皇帝身边也没有,他从哪里来的毒药?以前为什么没有听说过。”镇国公锐利眼眸中隐隐透着寒光。
齐王眸光微沉,“本王也没听说过他有毒药,是不是他有奇遇,近段时间才得到的毒药。”
周绍成怀疑道:“上次岭南瘟疫,据说治好瘟疫的方子是一位姓沈的神医给的,会不会就是她制的毒药?”
“有可能?不然也解释不通为何萧逸宸突然间有毒药了?”其中一个幕僚说道。
“这个所谓的沈神医必须要除掉,否则一定会成为我们的心腹大患。”齐王冷声道。
“问题是这个沈神医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我们都不知道,怎么除掉?上次随萧逸宸去抗疫的侍卫都升职了,其他的官员也被皇帝和萧逸宸敲打过,谁会透露消息出去?而且上次瘟疫最大的功臣就是她,不少人受过她的恩惠,如果我们派人到岭南打听,估计还没打听到消息就已经被人发现了。”其中一个官员说道。
屋里瞬间鸦雀无声,那位官员说得很有道理,有皇帝和萧逸宸抹清痕迹,他们连基本的方向都没有,要查起来是真的很难。
过了很久,周绍成想起齐王小妾那个曾在良县做县令的哥哥,“王爷,曹成彬被萧逸宸关在良县牢房那么久,他会不会知道沈神医的底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