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多病的医法不断落在禹司凤胸前的这道伤口上,而另一只搂在青年腰上的手却正好碰到了封印着青年妖身跟妖力的龙晶。
冰凉的凸起让他下意识地用指腹轻轻擦过,而随着他的动作,怀中人忽的一颤,面上流露出一缕难受的挣扎,跟着便惊醒一般,倏地睁开了眼。
禹司凤在对上方多病专注地看着自己的眼时,胸膛的急喘才慢慢平复下来。
“前辈……”他柔软的双瞳略带着几分迷离地轻声唤道,叫方多病搂着他腰的手都不由得收紧了一瞬。
而恰是这个动作,叫青年似痛非痛地低吟了一声,在他怀中弓起了身子。
方多病意识到是自己的手指不小心按在了最下面那颗龙晶上,连忙低头腰要去看。
但他才一有动作,脸便被青年已经渐渐恢复了温度的手捧住。
“别看……”禹司凤声音颤抖着道。
他停下了手中的医法,拢起了已经因为灵力而干透了的红衣,将他白皙的胸膛跟腰肢一齐裹住。
“好,我不看。”他给青年系上了腰带后,才握住这人的手,轻声问:“感觉好些了吗?”
禹司凤点了点头,如水般的目光却忍不住仍是盯着他看,半晌后才轻咬了下嘴唇,“你不问我什么吗,前辈?”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唯心而已。”他笑着摸了摸青年有些散乱的鬓发:“本就不必事事追根究底,我只需知道,你是我在乎的人,是我认定的知己便是。”
他年轻的时候知道得有些太晚了,伤了李莲花的心,所以哪怕他如今仍旧渴望与这人杯杯见底,他也不会再重蹈覆辙。
禹司凤忍不住握住他的手,眼底水光微闪着泛起涟漪,叫他浅褐色的眼瞳瞧着像是晶莹剔透的琥珀,其间蓄着的情愫也清澈见底。
他试探着将头靠在男人的肩上,感受到跟前这人并未将他推开,反倒是顺势搂住了他的肩,又调整了一下姿势,让他靠得更加舒适,才控制不住地扬起嘴角,面颊也布满红霞。
方多病搂着怀中柔软的身子,嗅着他身上淡淡的三清茶香,心中竟感到格外的安定。
只是不一会儿,本来在肩上枕得十分安分的青年忽的凑上近前,鼻尖抵在他衣襟处轻嗅了几下,随即抬起一对湿漉漉的眼,“前辈,你受伤了?”
他本是眼尖地看到了方多病领口处一滴已经干成黑色的血迹,凑上前嗅过才发觉,男人身上的血腥味颇重,从气息上来看,似乎并非他人留下的。
“不是受伤。”方多病自然不可能说出真相,便敲了敲他脸上的面具,嬉笑道:“方才为了破除一个阵法,受了点反噬,才吐了口血,如今已经没事了。”
禹司凤却还是忍不住忧心忡忡地看着他,虽看不清眉宇,清澈见底的双眸中已极尽其意。
他正想着该怎么同青年解释,便听山洞深处忽的雷声阵阵,竟像是天雷的响动——
二人对视一眼,也无法再坐下去,接连起身前去查探。
只见山洞深处的大片空地上,褚璿玑正浮在空中,双眼一时闪过一道蓝光,一时又闪过一道红光,看着诡异至极。
方多病倒吸一口凉气,将禹司凤往来时的路口一送,便飞身上前,甩出两道灵力缠在褚璿玑身上,将人从上方猛地拽了下来。
“璿玑!”他一边大声喊道,一边朝着褚璿玑施展清心咒。
许是清心咒起了作用,又或者是他已被方多病带离了天雷所在的区域,那双一时红光一时蓝光的眼总算渐渐恢复成了黑色,而天上的不断劈下的雷光也渐渐散去。
他平复了一下心跳,皱着眉问:“怎么回事,你碰到什么了,璿玑?”
“我不知道……”褚璿玑右手抱着额头,面上闪过一丝痛楚,随后无助地抓住方多病的手,哑声道:“流辉哥哥,我……我脑子好乱,我好像……好像看到了一个穿着铠甲的女将军,但,但很快女将军又变成了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我总觉得……那个男人很熟悉,好像和我很像。”
是战神跟魔煞星。
方多病心头一跳,忙反握住他的手安慰道:“或许那些都是你的前尘往事,都已经过去了,你如今只是少阳的褚璿玑,不必太过在意这些。”
他心中的不安似乎被这句“少阳的褚璿玑”所抚平,那仓惶的面色渐渐便有了几分平日里的模样,也想起了自己为什么会被雷劈的事。
“是那根木头。”他指着树下一根烧火棍一般的木棍说道,“这棵树很怪,我一走过去,便用不出灵力。本想着拿这根木头打树上的杏子,没想到我才刚碰到这根木头,天上便开始打雷了。”
方多病并拢食指跟中指,在眼前轻轻一抹,目光很快便看透了这木棍的伪装——原来是一把剑。
什么剑竟能让褚璿玑体内的战神元神跟魔煞星心魂一起被惊动,还叫他回忆起了些许战神跟魔煞星时期的记忆?
他记得,战神仿佛是使剑的。
这剑若是只对璿玑有反应,那很大可能便是遗落,或者说刻意被封印在此的战神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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