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红的案子刚解决没有几天,朝廷突然间来了公文,卢凌风被任命为橘县县尉,朝廷让他即刻前往橘县上任。
卢凌风因为被赶出长安,本已对仕途毫无期望,这突来任命让他觉得蹊跷。
太子在长安的时候就对他避而不见,一定不是太子的任命。
公主因为他效忠太子,恨不得对他除之而后快,也不可能是公主的手笔。
圣人不会留意到他这个已经被赶出长安的小喽啰。
那么这份任命书到底是谁给他的?
卢凌风自从收到了那纸文书之后并不太愿意去橘县,而且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之中。
仔细数数,他也已经有两天没有出门了。
“师傅,卢凌风橘县县尉一职,不会是您求的吧?”
苏无名微微眯了眼睛,元娘未免太高估他一个南州司马了吧?
“我还以为是你向公主求的。”
元宁一脸茫然,怎么她看上去是个很容易善心大发的人吗?
苏无名试探性地问起了元娘对卢凌风的看法,那天他们一块儿给送独孤举子送银锭回来,他就被卢凌风脸上那不值钱的傻笑给闪到了眼睛。
可偏偏走在前头的元娘没有像卢凌风那样的反应,他一时间也不知道元娘和卢凌风到底有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
“元娘,上次回长安,太子妃娘娘没曾提起过你的婚事吗?”
元宁不知道师傅怎么突然间问到这种事,“师傅,你都而立之年了,也没有成婚,我才及笄没几年,着什么急。
再说了,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亲缘淡薄,平时都没怎么在家中住过,别说我长姐了,就连我爹娘也管不了我的婚事呀。”
苏无名本来想听一听自家小徒弟的八卦,谁知道他的小徒弟脑子转的实在太快,反而反将了他这个做师傅的一局。
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只能把话给岔开。
卢凌风好不容易有重新踏入仕途的机会,他这样只是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面也不是个事。
“我听闻他让独孤遐叔帮喜君小姐带信,算算日子,独孤举子应该已经到了长安了。
裴侍郎爱女心切,恐怕是得知卢凌风在南州对喜君多有照顾,所以这才在官场上打点,好助卢凌风重返仕途。”
这个推理也在情理之中,裴侍郎让卢凌风做一个九品县尉,还不是如探囊取物般容易?
“裴侍郎也是好意,只是看卢凌风这桀骜不驯的性子,恐怕是不太愿意领受裴侍郎的好意去橘县。”
苏无名本来想用激将法来激卢凌风,不过如今有更好更有效的办法就在自己面前。
“元娘,为师看你和卢凌风关系不错,不如你去劝他两句,说不定他能听你的。”
元宁指了指自己,很是不自信的说了一句:“我?”
苏无名坚定地点了点头,“没错,就是你,旁人说一百句都比不上小王御史说一句。”
虽然不明白师傅的用意,元宁还是稀里糊涂的被推到了卢凌风的房间。
卢凌风自从接到公文之后,心情可以说是低落到了不愿见人的程度。
想他卢凌风,可是堂堂范阳卢氏之后,太子伴读,东宫红人。
无缘无故的破了一件大案之后被赶出长安,贬为庶人也就算了。
如今自己领了一个小小的县尉之职,还要靠着裴侍郎的同情。
好歹也是曾经的天之骄子,这样大的落差感,卢凌风一时半会之间无法接受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本来就心情不好的小卢参军,此刻听见外面丝毫没有停下来意思的敲门声更是烦躁。
他一边开门一边不满地喊道:“都说了别来烦我,让我一个人安静待会儿不行吗?”
好心好意来安慰卢凌风的元娘被暴躁小卢还吓了一跳,卢凌风在看见来人是元娘之后立刻收回了自己厌恶到的表情。
“是你啊,怎么也不出声,我还以为是苏无名呢。”
好家伙,怪不得师傅不自己亲自来劝卢凌风,这还没有见到人就已经嫌弃成这个样子了。
这要是真是师傅来了,还不得一开门就直接被中郎将用刀给赶出去。
“师傅看你这么久没出来,也不进水米,害怕咱们的小卢参军给饿死了。”
元宁把食盒在卢凌风面前扬了扬,“我是来给你送饭的,老少相携,特意让欧阳泉的酒楼给你做的。”
卢凌风一直都没办法拒绝元娘的好意的,况且……两天没有食用任何的东西,他也的确是饿了。
“那,那你进来吧。”
元宁撑着下巴等着卢凌风吃饱喝足之后才开口问他为什么不愿意去橘县赴任。
“卢参军是看不上一个小小的橘县县尉之职,才不愿意去县尉的?”
卢凌风赶紧摇头,“我绝无此意!只是……”
看他欲言又止,元宁笑了笑,“只是觉得靠别人的关系得到这个职位不光彩,对吗?”
卢凌风有些不好意思的微微点头,“我本就和裴侍郎无亲无故,不明不白的收了人家这样大的好处,我总是有些过意不去,而且……”
“而且你卢凌风好歹是范阳卢氏之后,曾经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