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暇叔看见卢凌风交给他的这封信有些犹疑,这哪里是他帮喜君小姐的忙,明明是喜君小姐送给他登天梯。
“可……可是,卢参军,你之前不是一直看不上我嘛?为什么……突然间要帮我?”
卢凌风轻咳了一声,这小子得了好处不吭声就算了,非要刨根问底干什么?
看见小卢参军吃瘪,元宁觉得有些好笑,估计卢凌风也从来没有见到过像独孤暇叔这样耿直的人吧。
“独孤举子,你就收下吧,这也是我们小卢参军的一点心意。”
卢凌风深知自己此前因为先入为主,对独孤暇叔的偏见太过深重。
甚至还因为吉祥的假供词把独孤暇叔在狱中给揍了一顿,实在是不应该。
“正是因为之前我一直错怪你……”
卢凌风一向都是桀骜不驯的性格,不过他也不是什么知错不改的人。
知道自己错怪了独孤暇叔,他也愿意跟独孤暇叔认错。
“这个机会如果对你仕途有所帮助,我也会心安一点。”
独孤虽说脑子还不太清楚,可是也知道眼前的这封信对于自己的仕途而言意味着什么。
他接过了那封信,郑重的给元宁和卢凌风行了一礼。
元宁从独孤暇叔的文章之中看出此人是个可造之材,她思考再三,从腰间摘下一枚玉佩交给了独孤暇叔。
那玉佩只有半个巴掌大小,通体温润,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这样的玉佩,元宁大概有十几枚,就是为了在外遇见可用之人为公主收拢所用。
不等独孤暇叔推辞,元宁就把玉佩扔到了他的怀里。
若是独孤真的中举,入朝为官之后说不定也能为公主做事。
“这不是送给你的,是借给你的,等到了长安,直接去一家叫做浮生的客栈,那里的人看见这枚玉佩会替你将一切都安排妥当。”
独孤暇叔如今还是个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举子,尚且没有见到过除了南州之外的繁华。
但是即便如此,他也听说过“浮生”的名声。
那是大唐最大的商会,富可敌国,听说背后之人还是皇亲国戚,可是没人知道它的主人到底是谁。
独孤暇叔以为元宁是“浮生”主人的女儿或者妹妹,骤然拿到这样重要的东西,心中还有一些忐忑。
可是他也不敢推辞,拿到这种东西,他已经占了很大地便宜了。
“王大人,独孤担忧自己配不上这样贵重的东西……”
元宁无所谓地摆了摆手,“你就当,这是我在你身上压了个宝,输赢不论。”
卢凌风对于元宁的另外一层身份大概猜到了一些,毕竟元宁一路上从来都没有刻意瞒着他过。
说到这儿,独孤暇叔也没有再推辞,他这次去长安,不仅是为了自己的仕途,也是为了圆轻红的梦。
看独孤暇叔和他们道别之后转身就准备走去长安,卢凌风又叫住了他。
“对了,你会骑马吗?”
说到骑马,独孤暇叔有些骄傲的扬起了头,“我姓独孤,祖上都是北方人,当然会。”
“好,这匹马,就送给你了!”
卢参军的大方让元宁侧目,不是,卢凌风还以为自己是在长安时那样富裕的中郎将吗?
而且,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马好像还是师傅买的吧?
独孤暇叔感动的恨不得立刻和卢参军结拜为异姓兄弟了,虽说之前被人家误会了一段时间,可是他到底也是为了查清楚妻子被杀之案。
在知道他是被陷害的时候,卢参军和王御史就是骑马赶过来给他送银锭,又是为他在京城的仕途铺好了青云路。
如今更是连骑着的马匹也要送给自己,卢参军真是好人!
“可是……把马给了我,那卢参军怎么回去?”
卢凌风愣了一会,刚才一时冲动,还真忘了他们是快马加鞭一个时辰把追到独孤暇叔的。
这要是让他走回去,不得走到天黑呀?
余光瞥见元宁的宝贝坐骑追云,卢凌风暗戳戳的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元宁。
让独孤举子一个身体还没有恢复好的文弱书生一路走到长安,这也确实不太现实。
元宁无奈,只能顺着卢凌风的意思。
“独孤举子不用担心卢参军,我骑马带他回去就是。时候也不早了,独孤举子现在启程,说不定还能在天黑之前到达驿站。”
等独孤暇叔远去之后,卢凌风定定地望着元宁,眼中还藏着不易察觉的几分期待。
“咳咳……走吧,我骑马载你。”
元宁挑眉,一个转身直接跨上马背,在卢凌风呆愣的眼神之中屈尊纡贵地伸出了手。
“这是我的马,当然应该是我载你。”
她尾声勾挑,笑容微妙又肆意,月牙眼眯起甜美弧度。
卢凌风无奈又宠溺地摇了摇头,拉住元宁伸出的那只手上了马。
元宁感受到身后的热源,有些想要作弄卢凌风的坏心思。
她猛然扬鞭向他座下骏马抽去,马儿吃痛狂奔,惊得他慌忙抱住元宁的腰,胸膛几近贴着她的脊背。
“哈哈哈哈哈哈,小卢参军,你的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