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语言“羞辱”,翁吉剌直到现在还无法平复。他是有精神,但有的全是不甘和愤恨,仇怨和气愤全部写在脸上,腰间的佩刀也是时而抽出,时而入鞘,心中绪意杂乱不平……
翁吉剌有精神,他的手下可没这个气力。城中的粮草愈加减少,士兵食不果腹,每天的面容都是脸色苍白,举手举足有气无力。尤其昨晚晃合丹大胜劫得敌军粮草后。其部队更是占为己有,让翁吉剌的部队看得嫉恨却是无能为力。久而久之众兵士的心思很难集中在御城防守之上。他们恨不得都脱离翁吉剌的调令,自主编制到晃合丹将军的阵营。跟着他们有肉吃……
翁吉剌来回在城楼巡视了几番,约莫半个时辰,果然发现自己的手下守卫心不在焉,每个人都显得眼神发白,甚至流出了口水。他自然是知道自己的手下饥饿难耐,自己又何尝不是?但大敌当前,脱因帖木儿守城军令如山,他这个中军之将可不能丢了分寸。
“给我打起精神来!”果然,看着自己的部下一个个垂头丧气、有气无力。翁吉剌大声吼道,“看看你们,哪里像个军人的样子,一个个神情无力,跟讨饭的一样——”
一个士兵可能是饿昏了,毫不顾忌说道:“将军,凭什么晃合丹将军的部队可以吃肉,我们却只能吃糠腌菜……他们的粮食是抢来的,将军。我们要想过好,也要去抢——那个秦羽被晃合丹将军的两千骑兵吓跑,根本没什么本事,不然我们也主动出兵。去抢敌人的粮食?”
如果换做是平日的翁吉剌,他现在早就气得一脚踹上去,甚至拔刀以示军法都不为过。但关键时刻翁吉剌也知道自己手下部将的心思。何况其言不是几分道理;再加上晃合丹本来就看不惯自己,如果自己因为害怕而不敢出兵突袭。那就正好着了晃合丹的道,在他面前丢了面子……自己怎么说好歹也是个中军将领。军职位在兀鲁兀台和晃合丹之上,如今让晃合丹抢了头功,以后万一脱因帖木儿因战功封其军职位于自己之上,本就对自己嫉恨的晃合丹日后一定会更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甚至对自己不利……
翁吉剌微微点了点头,似乎心有臆测……
“报——”然而,探子突然的一道军令,打破了翁吉剌今晚“不成熟”的心思。
“怎么回事?”探子急报,翁吉剌时刻关注秦羽动向,生怕有半分疏忽,于是收回思绪转头问道。
“报告将军——”探子急忙通报道,“兀鲁兀台将军今晚率大队人马,从南门出发,现在正朝敌军大营突袭而去!”
“你说什么?”翁吉剌有些震惊,一把推开通报的探子,急忙跑到前处,透过守城岩壁之间,观望着城前的动向……
城楼之下铁骑铮铮,火光连绵幻化冲锋之阵,伴着夜里长风快马奔袭,兀鲁兀台所率骑兵两千,正朝秦羽还未立稳的驻营旧地突袭而——这一幕和昨晚晃合丹率队由北门进攻如出一辙,只是这一次换做是从南门转向东门……
“兀鲁兀台这个家伙……”翁吉剌看着城下众骑浩浩荡荡奔袭而去,咬牙说道,“这家伙也和晃合丹一样,擅自出兵是吗……”
晃合丹和兀鲁兀台二人先后自作主张,不但不听从脱因帖木儿和自己的固守城池之计,偏要出城主动出击。可事实证明,昨晚晃合丹的军事决策不但没有错误,还获得了奇效,取得大捷;今晚兀鲁兀台再施其计,自己若是再“多管闲事”,不但兀鲁兀台不服,自己手下的众将士更是不服……为此,翁吉剌而也是陷入两难境地,看着兀鲁兀台“草率”带兵突袭,自己却是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干眼相看……
而在另一边,翁吉剌知道兀鲁兀台出兵夜袭的消息,城北的晃合丹自然也是知道……
“是吗,兀鲁兀台将军也出兵了……”刚刚得到探子回来的消息,晃合丹望着城东一侧,隐隐一笑道。
“将军,昨晚我们用过此计,今晚兀鲁兀台将军二次夜袭,怕是敌军已经有所防范,恐怕没那么容易成功了……”士兵在一旁不禁担心道。
晃合丹却是不以为然,放心淡定道:“不用担心,昨晚秦羽部队大败而逃、弃营丢粮,士气早已低落至极;今日仓皇驻营,不会料想我军还会故技重施两次……兀鲁兀台将军这一出,正中秦羽小儿下怀,恐怕今晚一战过后,秦羽会对我军闻风丧胆,从此不敢张扬……”
“将军说的是……说的是……”士兵听觉有理,在一旁连连点头道。
“兀鲁兀台将军,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等你大胜而归,兄弟我一定说到做到,替你接风……”晃合丹转过身,暗暗笑道,“哼,秦羽小儿,如此败仗连吃,别说是丢了军队的脸面,恐怕你们秦家‘神力将军’的脸面,全都被你丢得一干二净……跟我们斗,你一个毛头小子还不够格……”
想罢,晃合丹望向城东火光四起之地——兀鲁兀台的大军已然杀至秦羽大营,火攻燃着了秦羽的营地,就和昨晚夜袭如出一辙……晃合丹也认定,今夜一战秦羽必会重蹈覆辙、大败而逃……
晃合丹所料果然不错,兀鲁兀台骑兵部队奔袭如风,火箭突袭如雨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