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因帖木儿将三位将军召集会议,并无太多要紧的事,就连昨晚晃合丹多台夜袭大胜之事也未多提,所注重点,全在秦羽重整兵马、继续在城前数里驻扎之况。不过因为昨晚的大胜,包括脱因帖木儿本人在内,众将不再对敌将秦羽抱有过大高估,脱因帖木儿所言强调,也不过抓紧城池防守,在大都援兵粮草到来之前,确保城池万无一失……
会议时间不长,众将了解各自军令后,纷纷回到各地驻守。翁吉剌依旧是一天未有好心情,晃合丹今日对自己的百般不屑,甚至在军事会议脱因帖木儿面前仍有放诞之言,翁吉剌很是嫉恨。若不是晃合丹真的军功在身,自己一定让其有好果子吃,而现在看来,翁吉剌似乎在心中已经暗暗打定,和晃合丹必势不两立。
相比起来,晃合丹当然是一如既往不把翁吉剌放在眼里,昨晚打了胜仗,军需粮草补充,自己的傲慢心气增长,草草答应了脱因帖木儿的军令,回到自己驻地依旧摆起“阔架子来”。自满心让他认定秦羽不过是个徒有虚名的无能之辈,根本无需提防太多,就连城防之事自己也是令手下敷衍了事。
而比起翁吉剌和晃合丹二人,兀鲁兀台似乎一改常态,天黑前举身不定,心有异动……
兀鲁兀台花了一下午,将自己营中的军事调度集中,似要有大动作。但举兵集合却是并未发出太大声响,战马重兵也是早早在兵场整装待发,明显从一开始就准备就绪。似乎不想让外人有过多注意……
“将军,今晚我们真的要行动吗……”兀鲁兀台立身校场正前。一名亲信士兵凑身问道。
“当然,晃合丹将军能做到。我兀鲁兀台也能做到……”兀鲁兀台低声道,口气却是很坚定,“秦羽的驻地刚刚恢复不久,将士士气还未平复,驻守一定依旧松懈,我们今夜二次突袭,定能再次出其不意——”
意图明白了,兀鲁兀台一下午搞这么大动作,是为了等今夜天色暗下。效仿昨晚晃合丹多台之行,趁着秦羽部队重拾营地不整之时,再度偷袭。
“可是他们昨天吃过一次亏了,这次……这次他们还会上当吗?”士兵怕是秦羽部队吃了教训,对夜袭之事有所防备,于是担心问道。
兀鲁兀台毫不犹豫道:“当然——现在秦羽军士上下士气低迷,毫无反扑之力,料想我军昨晚突袭成功,今夜不会再做同样之举……但我们反其道而行之。和昨晚如出同计,杀他个措手不及。再者,昨晚我军突袭,秦羽部队几无抵抗之力。两万部众弃营仓皇而逃,由此可见秦羽小儿不过鼠辈,没得什么出息。这次突袭想必依旧如此……”
兀鲁兀台料定秦羽没有反抗之力,今晚的突袭依然能大获全胜。
士兵没有继续再问。既然脱因帖木儿给予兀鲁兀台翼门出兵兵权,兀鲁兀台自行用兵也不算违抗军令。何况兀鲁兀台所言头头是道。这次突袭若能所得奇效,自然是又立大功一件。
兀鲁兀台望着手下集结的齐整军队,人马精良,想起今日白天,晃合丹对自己说过的话……
(回忆中)……
“兄弟这么说,不是有意要诋毁你……昨晚建议你随兄弟我出兵,你却不答应,结果你也看到了……想要抢粮,想要兄弟们吃饱饭,就要敢干!你呀,就是决绝不定,踌躇间浪费了良机……像兄弟我一样,要想吃好的,就放开胆子干一场,让秦羽小儿见识见识,打得他害怕、打得他丧胆,到时候若是胜仗而归,兄弟我亲自为你接风——”
……
“把我当兄弟,就听我的,别听那个翁吉剌说的……那个翁吉剌算什么?仗着自己有帖木儿大人重用庇护,独揽军权,动不动就指挥我们干这干那,一点不讨好……哼,昨晚他还阻止我出兵突袭,结果呢?你也看到了,现在你该相信,兄弟我和那个一无是处的翁吉剌,究竟孰对孰错吧……”
……
“和兄弟我一样,你出兵让秦羽见识见识威风,打了胜仗、抢了粮草,兄弟我亲自为你接风!”
……
(现实中)……
“是啊,我可是堂堂边将军,出征沙场厮杀勇猛,怎能学翁吉剌那种胆小怕事之辈?”兀鲁兀台心中暗道,“秦羽小儿根本没有三两本事,今晚本将军必须杀出自己的威风,让秦羽小儿、让翁吉剌那个家伙好好见识见识——”
言罢,兀鲁兀台抬头望了望天——夜幕已经降临……
“时辰已到——”忽而,兀鲁兀台立身正前,所望全军喝声令道,“全军有令,骑兵为先锋,步兵校营为后,随我从南门而出,直袭秦羽大营!”
“喝——”夜色下,南城部队发出齐声震吼的应令,兵甲铁马随列阵出发。
“吱——砰——”沉闷而滚滚的顿响,南门城门打开,兀鲁兀台率队即从翼门而出……
东门正前,翁吉剌霍卜正率亲信部队按部就班把守,今夜脱因帖木儿因身体不适早早回府,因此今夜巡查监守之责,全有中军将领翁吉剌一人担当……
翁吉剌一脸的精神,但是心中并不愉悦,今日晃合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