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世昕也有些无措“那债主叫什么名字”
朱川壕更觉得惭愧“都是死壕罪孽深重,居然没有记起她的名字,只记得当初是一个姓关的人家叫关哉廷的少爷包养的一个妓女,后收做二房,花名叫桂香”
“那就找到这个桂香的真实身份,是哪里人,家人不在还有乡里,用她的真实名字,为乡里做些好事,让乡里人记住她的名字”
“多谢大小姐,我知道怎么做了,不愧是中世昕,死壕想你们”接着朱川壕就挂断了电话,匆忙的又奔上了来时的寻找的路,找到最后依然是没有线索,和来时一样,一些旧人只能提供模糊的关哉廷休妻之后桂香的下落,至于这个妓女的身世,一无所知,连真实的名字也问不出来,年代太久,当时的姐妹知道最多的就是这个叫桂香的妓女是逃荒小难民,自说姓柳。
战争年代逃荒要饭的多了,当然也有好多没留下什么身世信息的人,没有办法,朱川壕只能以柳桂香的名义,在她当时所在的妓院的地方,在那里帮助了许多人,作了许多好事,也只能这样了,找不到乡里找客居,所能做的也就是这么多,最后朱川壕终于有所安心了,才踏上继续赎罪的路程。
这条漫长的路一走就是二十年,朱川壕几乎走遍了整个中国,赎罪的记录本翻到了空白页,他满意的给沈世昕打电话告诉他自己成功之旅“我终于赎清了全部罪责,没想到用这么久,不过一切都是值得,记录在册的孽债十九笔,其中所打听到的有三人遇难不在人世,我也对她们的家乡还有家人也有所作为,这其中连带无辜的又发现了十一位被牵连受难的人,还有路遇困难的陌生人,大小姐我一共帮助了五十多人,真的很想你,现在终于有勇气回去见你了,还有刘香”
“感谢你做的这许多,也原谅当时我们相遇时判的过重,让你颠簸了这许久日程,我和香儿都在等你,快回来吧”
“没有,大小姐你没有判重,我现在感到无比轻松,连呼吸都是畅快的,我会很快动身,不久我就能回到星阳,还有个小的惊喜,等着我”朱川壕放下电话,亲了亲怀抱的孩童,高兴的收拾行囊准备赶往星阳。
怀抱的是他在三年前捡到的弃婴,是个女孩,或许孩子的家长想要个男孩,朱川壕多方寻找没有找到丢孩子的家人,这对于他也是个意外所获。自从他被俘遇难之后孩子这个字眼对于他来说是不可能的事情,当初在战场上他曾经抱着刚出生的孩子忘我,只可惜后来那小不点还是没能躲过战争的灾难。权当老天爷给的安慰,朱川壕把婴儿留在了自己身边,起名朱丽,这就是自己的女儿,他要把朱丽抚养成人。
让人感到意外遗憾的是朱川壕没有能很快回到星阳,当时的他身处吉林,当然并不是说因为路程的遥远会拖延的很久,交通已经非常的发达,再远也只不过几天的路程,是因为他的身体,可能是数十年的奔波劳累,他居然昏倒在刚刚登上的列车上,只开出一站地,朱川壕就被好心的强制送往了医院。
那是一个不幸的消息,他被确诊胃癌晚期,这结果令他崩溃,医生为他这么晚才到医院而感到震惊“这种疼痛发作起来几乎无法承受,你是怎么抗过来的”
“这不可能,胃炎肠炎,一定是,和以前的感觉一样,没怎么痛,大夫你们一定看错了,没你们说的那么严重”朱川壕虽然并不相信,但从大夫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并没有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