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星阳之地随意出入居民区和山谷的的野狼只有小灰,它对人类毫无恶意,而乌斑,也是来去自如,它有了两个家,将军府的主人家,土狼谷的自己的家,到访山谷的人不难看出,乌斑已经成为猛犬狼王,是狼群的首领,这其中除了一同捕猎之外,也因为有不少人会因为乌斑而去喂食狼群。
没有人担心乌斑会有危险,亚洲的狼不像北美大灰狼那样强壮有力,身形上它们无法和乌斑匹敌,它是狼群中的佼佼者。
据说有个美国的著名作家写过一本叫《野性的呼唤》,也叫《荒野的呼唤》(The Call of the Wild),还被翻拍成了电影,作品以一只叫巴克的狗的经历,表现文明世界的狗在主人的逼迫下回到野蛮,成为狼族首领的故事。不知道那个作家是否到过星阳,不过从内容上看一个是被文明人所逼一个是自然天性,可见星阳应该比美国要更加文明,乌斑比起巴克要幸福许多。
沈世昕再也没有提过天涯追杀令的事,有许多事需要做,她帮助方绒花在薛家营建起了一个很大的学校,教大人也教孩子,大人的军事训练课程,孩子的文化教育,当然也规划出部分校区以收容包括小东西在内的一些特殊的儿童。
因为山下屯的居民增多,许多配套设施民用设施也要投入建设,还有溪水滩附近搭建了矮木桥等等等等。
闲下来的时候沈世昕还是会出去旅游,带着神父赐莱恩,也有别的人跟随,一般就是去许家庄和几个沿海港口城市,去看望许望等人和五虎,当然每次都要劝服五虎,没有用,他们始终不肯返回星阳,他们说历史可以过去,但不能被遗忘,可以不报仇但罪恶要惩处,除非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了隅中寿生这个名字。
就这样坚持守候,一下子就是二十多年,五虎一直没有返回过星阳,也一直没有再聚在一起的时候,不过他们相信终有时间,五虎会再次聚首。
更久没有相聚的就是朱川壕,他一直一个人走在自己的赎罪旅程,他到过很多地方,每到一个地方他都会写信给沈世昕,给五虎,把自己做过的事告诉他们。也会定期的电话联系,确定地址的准确性。他做过许多事,帮助过许多人,和自己有关联的人,也有和自己毫无瓜葛的陌生人,他所做的事也被一些报纸刊登过,他也会把剪报寄给沈世昕,并不是想邀功赞许,只是做的事太多,多的有些事他自己都会忘,一路走,一路做,帮助别人已经成了职业病,不用再刻意去提醒自己。
也正是因为在路上,所以朱川壕每次都是星阳保持单向联系,他会把什么时候准备去哪,什么时候会联系的方式什么的都告诉沈世昕,但是自己的详细准确地址,他真的没有办法说,因为他总是在路上,总是不固定住处。
当然,一有机会沈世昕也让刘香和他通话,他们的通话很有趣,开始几次是追问,有时刘香也哭泣撒娇,后来就是咒骂,都是刘香在发脾气。不过不管是使用什么手段,朱川壕就是软硬不吃,他没有办法狠下心让刘香找到自己,他不能让刘香跟着自己吃苦。
这一路走下来朱川壕真的是吃过不少苦,睡过旱桥下,住过大树上,有的时候没有钱了会饿上几顿,或者向好心人讨些吃的,有的时候生病了就抗上几天,或者用些偏方土办法应付一下,当然还有那些曾经被他迫害过的人在一开始面对所给的白眼和唾弃,朱川壕并不在意她们一开始的愤怒,死猪不怕开水烫,拉下脸来受辱已经是习惯的事。
有的时候他为了找到赎罪事主要辗转多地却只是毫无所得,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赎罪的旅程这样艰辛和漂泊,当初在星阳和上海的数千里路程中他轻易就找到了王金燕家,什么卉苑红周玉容得来全不费功夫,还牵连出腊月梅和李青,但真正那时,是在寻找乌斑偶遇,除去这些顺路的,若当初的事主稍有变动,直奔事主的话其实相当难,拿李青来说,双吉镇人都不知道她的去向,若不是在遥远的上海偶遇,恐怕还真就找不到。
最让朱川壕害怕的和最难以面对的,就是当年他所作孽的事主,已经不在人世。他曾经有一次在电话里忍不住落泪,他为一笔往日的孽债找了三年才得到确定,当日的债主已经不在人世,苦心找到的是没有结果,这让他倍感失落。
“我该怎么办,这一页旧账该怎么翻过去,找了这么久才知道她已经不在人世,连别的什么家人也没有了,大小姐我该怎么办”
这是正义路上无法跨越的坎,不能让朱川壕被这消极的情况所阻挡,沈世昕只能耐心的宽慰“壕哥,你先不要激动,你所做的已经够多,听我说不必因为这没有结果的旧账所影响,如今的你已经不在是个罪人,比起你的罪责,你的功德远远高出,回来吧,回来星阳,让自己歇一歇”
“我无法让自己安心,大小姐我真的是,已经是完全另外的一个人,这些年磨练的性格我已经是眼睛里揉不得沙子,一丝的邪恶罪恶都让我无法容忍,这笔债会让我一辈子无法安心的,找了几十个地方才最终确定,难道结局就是让这份不安压在我心头一辈子吗,大小姐你一定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