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郑三少,来向你赎罪来了”
一下子听到两个四五年不曾出现的名字,一个是历经磨难的自己,一个是迫害自己的仇人,黎翠莲已经很久没有想这些事了,什么伤心,什么愤怒,想起只会平添烦恼,这人是从哪冒出来的怎么一下子激起自己那么多回忆,好像往事来得太多,需要缓冲一下自己的脑子,她没有马上回音,呆呆的看着跪在面前的朱川壕。
“苑,红”周思慕用微弱的目光看着黎翠莲,脑子走马灯似的再转,出得牢笼之后他第一次开始沉思,开始用心的想,这熟悉面孔,这名字。
刘香高兴了起来“六哥说话了,太好了,六哥说话了”
“六哥”黎翠莲侧着脑袋看着塌着腰的周思慕,那面孔瘦的只有个大概印象,但那眼神,是那么熟悉,就是在自己失身之后,也犹如纯洁圣女般看待的目光,那种爱慕从没有变过。
黎翠莲慢慢的走到周思慕身边,仔细的辨认,世间竟有如此瘦弱之人,这是将我视为珍宝的那个玉树临风的师兄吗,怎么落到了这般田地。
周思慕越发的弯下了腰,自己怎么到了这里,苑红师妹,怎么会在这里,周思慕有些羞愧,默默的转过身,已经若同废人,怎么这个时候遇见师妹。
黎虎上前堵住了周思慕的方向“哎呀你转什么转,面前就是你朝思暮想的小师妹呀,”接着有冲着黎翠莲指了指身前的瘦人“苑红妹子吧,妹子我跟你说,这个人就是金橘六,你的师哥,你看他这杂的了这是还不好意思了”
“师兄,我师兄,是你么师兄”黎翠莲拽起周思慕让他面对着自己,就是他没错,好瘦。
周思慕喉咙里发出咿呀的声音,接着流出了眼泪,张嘴哭出了声。
两人抱在了一起,刘香也落下了眼泪,感动也心酸,情人相聚来得如此不宜,刘未招摇了摇头,出了口长气。
朱川壕扭过头,这二人全然没有理会自己,不光自己,简直旁若无人,看来这一跪是跪早了,现在还不好打扰这二人,朱川壕站起身,走到刘香面前递上了手绢,和众人走到一处墙根,蹲下来聊着这对情侣。
刘香有些奇怪,这金橘六明明已经思想混沌不清,怎么现在好像恢复了许多,便向老中医请教“仲老伯,西方有母狼乳婴,还有狼孩的故事,按理说久居另类环境会养成一些另类习气,母狼乳婴据说后来婴儿又被猎人抚养,可那狼孩因久居狼群刚回到人类社会之初时兼具备狼的特点,什么爬行怕光什么的这个还能理解,可这个金橘六在来的路上还不会认人,拒绝正常食物,应该是有些神经,怎么现在还能认出师妹”
女孩家,当然是想听到什么爱情力量的什么说法,可是这姓仲的老伯并非庸医,在百通镇坐诊近三十年,因为年纪大了才回到小棚庄家里,当初黎翠莲被打的浑身是伤也多亏了他的妥善治疗,想解释面前情侣,自然不领会刘香问的本意。
“呵呵,要我看这之中除了情爱,还有许多其他缘由,或许可能这金橘六已经忘记了世间所有,唯一只记得一个人,那就是他的师妹”老中医屡了下胡须“照你们所说,在处决他的仇人李适途的时候他都没有什么大的反应,应该是选择性失亿,乍一开始在监牢里他唯一想的就是报仇,时间一长慢慢的报仇无望仇恨就变成了一种心里压力,再加上因为饥饿他连存活都是一种奢望,这时候绝望和压力连带身体上所承受的让他极度的抑郁,如果不是长期生活在极度的痛苦困难的环境,以他成人的心智不该被泯灭,可想他在狱中过的非人生活,这也说明了他的适应能力,必须排挤掉一些压力才可以活下去,什么仇恨,什么希望,什么生命,都被抛在脑后,整个人神智不清思维混沌,没想到翠莲姑娘是他一记良药,他抛却了所有,唯独留了一点情在心里。有情在,心就未死,慢慢调养,他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