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少下了车对身边朋友娘里娘气的开始耻笑长生“呦,我当是谁呐,原来是破烂家的小畜生呀,怎么,大男人也卖起花了,你们大姑娘小媳妇的可千万别买他的花,他姐姐招蜂引蝶他拈花惹草,破烂家没一个好东西。”
“你说什么,你凭什么这样说”王长生当然气不过理论。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你姐姐就是个丧门星,自己淫,乱不说还连累孔老师的太太,害的人家举家搬迁,分明就是害人的狐狸精”
受了这言语谁能不生气,王长生怎能不辩解,可是老实巴交的孩子只瞪眼说不出话来,还拦着车不让走。
很快长生和宫少四人打了起来,说是打,其实就是宫少四人围着长生群殴。长生再有力气抗麻包犁地还行,若论打架他还真不会,也下不去手。不过他体格好,抗揍,那宫少四人也没那么容易将他打倒。混乱中长生疲于招架胡乱推了一把,把宫少狠狠的推在了地上。
宫少哪里肯干,起回身掏出匕首给了长生两刀,四个人将长生打倒在地仰长而去。
长生狠命捂着腰腹捡起已经破烂的花篮往回家返,直出了城门血还在流,他抓了一把土捂在刀眼,用上衣缠裹,走没几步就晕倒了。
还是偷偷跟随的货摊老人叫来帮手将长生抬上货摊推回了家。破烂家没有积蓄,拿着些散钞请了大夫抓了药,可是长生的伤就是不见好,而且还发了高烧。再无多钱,恳求着找郎中求药铺又得来了方子抓了点药,可是根本不管用,郎中也无力回天,说只有送西医住院治疗或许还有救。
到了医院没有钱说什么人家也不给治,泡了一宿也没能说通,只好抬回家等死。眼睁睁看着已经昏迷不醒奄奄一息的儿子,能做的唯有准备后事,却是连棺木钱都拿不出来,夫妻二人只能长吁短叹,呼天怨地。
朱川壕听完不由得握拳狠砸长椅,气的牙根咯咯作响“岂有此理,这恶少闹市行凶打人,如此嚣张,我朱某怎能不管。”说完朱川壕站起身就要离开。
破烂妻一把将他拽住“你这是要干吗去。”
“嫂,等着,我去替长生报仇”朱川壕安慰的拍了下破烂妻拉着自己的手。
“你可别,可不要再把事情闹大”破烂妻拉住没有放,儿子得以生还却让她一下变的胆子有些小,就在刚才还想和朱川壕拼命,那是全然没有活下去的念头。女儿死了,儿子也是毫无希望,丈夫又是重病在身,等死,岂止是长生一人,那是一家三口了无生意。这时儿子有了希望能活过来,让破烂妻多少回复些原来的本色,那就是只想好好过日子。在过去,报仇两个字大多情况下包含有人命的意思。这朱川壕现在布袋里就装着十九条人命,那是小鬼子的也就罢了,可同时,也是朱川壕在外数年的见证。本来朱川壕就是居无定所的人,一下子又消失数年,这次出现又不知何时离开,离开后何时再返回,当初做的孽,让破烂家至今还抬不起头。想到这,破烂妻继续拦阻说“我们连你这淫贼都不追究了,哪还能奢求更多,穷人就是受气的命,你若是将那恶少杀了,仇是报了,等你走后,人家财大势大再来讨命,我们普通百姓哪里应付得了。当初你所做的,还不是至今都让我们被人耻笑,算了,只要我儿活过来就好。”
“嫂子你说什么,你说不追究了,你原谅我了”朱川壕喜出望外,这和在破烂家被赶走不一样。
“怎么可能原谅,你的罪行无可原谅,只是放过,接受你的赎罪”破烂妻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
“接受就好,接受就好”朱川壕的喜悦丝毫不减,这是他迈出赎罪的第一步,起码得到了认可“我知道我怎样做都不能弥补,但我会尽一切努力”
朱川壕在思考怎样将事情做的更彻底,长生这口气要出,还有破烂哥也要住院进行彻底治疗,他在拼命想着办法,大小姐,能不能教我怎样做。
等了许久,长生终于醒了过来,朱川壕被带到了面前,没有敢透露真实身份,破烂妻也有意隐瞒。不过总体说长生能醒过来是最大的欣慰,朱川壕相信,凭借他的诚意和努力,最终一定会有圆满的结果。
以长生的体格,应该恢复的会很快,只要安抚他静心修养,晚上也无须陪伴。破烂妻要返回照看丈夫,朱川壕说要找些朋友相助,出了医院两人就分手离开了。
破烂妻到了家却没有找到乌斑,王破烂也在门外闲逛。谁知道它根本没耐心等太久,王破烂哪里能看的住它,只得出门寻找。得知儿子已经脱离危险,自然是非常高兴,夫妻二人找了一会,回家休息去了。
乌斑遛溜达达的进了双吉镇,尾随的隅中寿生也远远的跟着进了城。隅中没有敢丢弃牛车,自己现在举步为艰,这牛车千变万化用处多样,光是能代步就让隅中百般不舍。能怎样回国他自己心里也没底,所以就是远远看见了乌斑,他也没敢弃车追去。他知道追也追不上,只是纳闷朱川壕去了哪里。
按照那老伯说双吉镇应该有日军小队的大多数,进城后隅中取出藏在车底的王八盒子,拿上自己的包裹,找了家客栈把牛车卖了个好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