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魔元力涌入他体内，滋润了他干涸的脉道。
“你是战神啖天，战皆胜，攻自克的战神啖天，”司空念说着顿了顿，深吸一口气，而后咬牙吞血道：“我的，良婿。”
啖天闻言身体一软，几欲绝倒，林涯眼疾手快，想要搀扶，但却被啖天挥手摒退。
跌坐在地，啖天望着司空念，脸上渐渐闪动起清明的神色。募地，一声惨烈的号啕从他喉咙中炸响，啖天的悲哭声瞬间传响海域：“阿碧死了，她死了啊…”
“她死了，你还活着，为什么不去给她报仇，堂堂战神啖天，连给自己女人报仇的勇气都没有吗？只能在这里逃避？””司空念丝毫没有给啖天留情面，事实上，他身为司空碧落生父，虽然父女之间感情并不如何笃实，但毕竟血浓于水。从林涯口中得知司空碧落的死讯后，他心中的痛苦丝毫不亚于任何人。
啖天涕泗齐流，哪里还有半点陆地神仙的气度，林涯默然侍立一旁，也不敢出声。过了良久，啖天方才慢慢止住了哭声，脸色又变得古井无波。
撇了眼林涯，啖天想了想，对他挥了挥手，道：“你能将司空前辈请来，有心了。不过有些事我需要和司空前辈说道，你先出去吧。”
林涯闻言看了司空念一眼，后者点头示意不会作出过激的反应，林涯这才离开了碧落黄泉。
林涯走后，啖天突然向司空念跪倒，后者神色微愕，但却依旧笔直站着，没有让他起身的意思。
跪倒之后，啖天又连扣了两个头，而后方才道：“这两个头，一个是磕给阿碧的。”
司空念闻言身子一颤，脸色桀骜愤郁之色微消，但依旧没有说话。
“第二个，是磕给您的。啖某自认愧对司空一门，待大仇得报后，啖某再当上门扣首。”
啖天语气恳烈，司空念终于动容，上前搀起啖天，叹了一口气，道：“我也明白你心中的苦，但你若是一直如此消沉，阿碧走得也不会心安。天门势大，凭你一人想要报仇，必然是力有未逮。”
这一刻，魔神司空念仿佛化身诸葛，前前后后将目前的局势说了个清楚明白，最后话头一引，转到了林涯身上：“你那徒弟，智诡机辩，无论心性修正还是现如今身后的力量，都已经不可小觑。也许你不知道，在他消失的这几年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老头子我却看到一清二楚。毫不避诲地说，现在整个西荒都已经成为他一人之地，若是再能联合上宗中那几位后生背后的势力，到时候未必不能与天宗一争。”
司空念所提及的几位后生，自然是指和林涯一同入紫宵宗的冷若影和张三疯，两人一个是西南大荒灵修上宗宗主独女，一个是东南大荒上宗驭羽楼即定衣帛传承者，若能联合此二宗，兼以整座西荒之力，和丝毫不亚于一座八荒上宗的电鳐一族，再有东海上宗无应宗，想要把天宗归墟拉下马，倒不是没有可能。
而且八荒四海十二座上宗被天宗归墟压制已久，谁都不愿意再让自己头上顶着一座大山，若事将起，那么其他上宗多半会坐山观火。
想到此节，饶是啖天心性坚定，也不由得一阵心头火热。司空见看穿了他的心思，面露欣慰：“此事还要从长计议，最好是你那徒弟能在上宗典会上夺魁。不过你现在最好还是安心修炼，到时候拿着乾阳的人头再来喊我岳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