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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终究没有停止,道识摧动着天印将最后一丝能量榨干,注入那璀亮的光刺中,然后他的耳边响起一声轻不可闻的破碎声。
“啵”
声音响起的瞬间,范文正的道识象是被一只大手蛮横地拉扯着,拽出了龟壳般的天印,他回头望去,却只见到无穷无尽的灰雾充满了视野。
醒来时范文正清晰地感知到身外数丈方圆的气息,还好都是些熟人,离得最近的是范公,他的气息是时断时续的,仿佛随时会离开这个世界;他的旁边那股隐晦而磅礴的气息必然是司空北辰无疑;更远一些是一道阴柔中暗夹霸烈的劲道,那是司空碧落,而在她身边那股丝毫不逊于她的,虽然只有过一次记忆,但范文正却知道那是属于司空来的。
三人竟然都是云光境的存在,范文正不由咋舌,道识扫了扫自己所处的环境,却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大床上,屋子里的摆设虽然不见奢华,但却十分自然得体,显然布置房间的人对他的性情极为熟悉。
从床上起身,套上放在桌上的一套新外套,范文正在打开房门的一瞬间,便已察觉三股气息已同时将自己锁定。
“父亲大人,三位前辈,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吧!”
范文正眼前一花,四人已先后来到屋前,虽然从他们脸上看不到半分焦急或欣喜的表情,但那急剧波动的气息却暴露出众人心境的起伏,范文正心中一暖,鼻子竟微微泛起了酸意。
“哼,你还好意思说。你知道你这次睡了多久吗?”司空北辰笑骂一声,而后伸出一只手掌:“五个月,你这一睡足足睡了五个月,如果你再不醒来,保不准老头子就要去皇宫扒了那畜生的皮,反正现在的它对西荒也不能构成什么威胁了。”
范文正闻言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那眼底那抹惊诧隐藏地更深一些,恰在此时,他的目光迎上范公的目光,那里面毫不保留的慈爱让他忍不住身体一颤。
“父亲大人,文正不孝,让您担心了!”范文正这番话说得毫不做作,对于范公,尽管知道自己只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但范文正心中知道,自己这枚棋子在范公心中的地位几乎与他的那些理想与报负等同,某些方面,自己甚至是稍胜一筹的,这一点,在那日皇城外他许给这个老人一个承诺时,后者突然的泪流满面已经使一些事情不言而喻。
司空氏三人识趣地悄悄离开,将时间留给这对毫无血缘关系的父子。
“五个月啊,我还以为你就这样一觉睡去,不肯睁眼看看老头子了。”
“父亲大人哪儿的话,文正欠您的还没还呢,哪里敢就这么撒手。”
“嗯,那下次记得不要这么拼命,皇城里的那位对这件事很不满意,白泽宗可以消失,某些情况下也需要消失,但白泽却是必须存在的。对于皇城如此,范家,也是如此。”
范文正默然。
“还有,我以前和你说的那些,现在已经开始了,西荒再起兵锋,四十万大军已经在西南大荒三个多月了;南边和北边也不平静,六十万大军也已经和西北大荒打了起来,估计那劳什子典会召开之前,八荒的洗牌可以完成大半…”